得知渣渣龍要來承乾宮,檀音原本的好心情嚯地沒了,並後知後覺想起來,今日是十五,皇帝來皇后這裡是該有的規矩。

她當電燈泡啥的,這,這不好吧?

“娘娘……我是不是該回避一下?”

琅嬅吩咐了準備晚膳,聽見檀音弱弱響起的聲音,霎時被逗笑,樂不可支道:“從前入宮也不見你這般,怎麼如今要見駕,反倒不好意思了?”

“大臣家的格格見駕都在宮宴上,當今皇上從前又是皇子,如何能一樣?”

琅嬅眉眼彎起:“正因如此,去養心殿拜見實在不妥,折中在承乾宮見了,只當是一家人聚著吃頓飯。”

這話便是說,二阿哥永璉與三公主璟瑟要同他們的父母一塊兒用晚膳。

檀音瞧了眼殿內,蓮心不在,應是去擷芳殿接孩子了。

“檀音與皇后娘娘是家人,可是不敢讓皇上也當作家人。”她笑嘻嘻地玩笑。

“就你貧嘴。”

琅嬅嘴角上揚,抬手一點她,並沒有半分責怪的意思。

永璉是琅嬅的長子,小檀音七歲,從前雖見過,那時永璉年幼不太記事,連他的同胞妹妹璟瑟也是母親教導,方記住了表姐這麼一個人。

璉,為承宗器之意。

先帝雍正親賜弘曆的嫡子此名,有著明顯的重視意味,又有乾隆皇帝愛重發妻富察皇后,永璉的太子名義在乾隆元年七月就議定了,密旨就藏在乾清宮“正大光明”牌匾後面,若非因病夭折,外加乾隆太能活,還真不一定是嘉慶皇帝繼承皇位。

午後時分,素練在殿外語道:“娘娘,二阿哥與蓮心回來了。”

“快讓他們進來。”

簾子掀起,人影入內,蓮心福一福身,無聲退到一旁立著。

琅嬅望著板了張小臉規矩請安的兒子,眼眸緩緩柔和,出言免了禮數,衝兒子招招手:“永璉,快來。”

“皇額娘。”永璉乖乖喚道。

琅嬅摘了護甲,才抬手撫摸過永璉的額頭,自擷芳殿一路醒來,風雪沁涼,永璉身上都冰了,這可心疼壞了琅嬅,忙叫素練打來溫水,給永璉擦了臉與手,讓蓮心備個手爐。

永璉接過手爐,立在炭盆前烤了會兒,渾身慢慢回暖。

琅嬅問了永璉幾句近來如何,永璉清脆的童聲一個問題不落地作答,瞧得琅嬅欣慰時有些感慨。

檀音明白她心裡想法,便笑:“看見二阿哥,倒讓臣女想起了貴妃一句話。養女隨姑,養子肖舅也是同理。二阿哥很像小堂叔年幼時的模樣。”

琅嬅聞言臉上多了幾分笑意:“你呀,總是說些好聽的來勸慰我。”

“臣女也就這些本事了。”

檀音隨口自誇,琅嬅越發失笑。

永璉才注意到坐在旁邊的粉藍衣裳少女,隱約有點印象,眼裡流露疑惑:“皇額娘,這位是?”

琅嬅未及開口,依偎在檀音身側的璟瑟懵懂抬起頭,問道:“表姐,你為什麼說二哥哥像小舅舅呀?你是見過小舅舅小時候的樣子嗎?”

琅嬅莞爾,四五歲的小姑娘正是好奇的時候,遇見自已不懂的自然就主動問了,這個問題不就是清晨檀音問貴妃的麼。

該說這小姐妹倆真是心有靈犀。

檀音心思一轉也想到了,略作沉默,怎麼對著她,自已的姑姑和貴妃都挺促狹,講真,實在沒必要盯著她看“笑話”啊!

下次還是叫傅恆一塊進宮好了,反正他想著念著自已的姐姐,巴不得入宮相見呢,就讓他面對娘娘的嘮叨去,別來苦了她。

主意漫上心頭,未免被琅嬅看出來,檀音垂了垂眸,同璟瑟解釋道:“公主有所不知,臣女與小堂叔年歲相當,自小一起長大,自然是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