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渣龍吧,是個在意臉面的人,即便鬧出了皇后謀害嬪妃致無法有孕的醜事,他畏懼顧忌,最多是疏遠且給予皇后基本的體面就是了。

但是這冷落,對於有心結的富察琅嬅來說,絕不是好事。

何況那拉太后足夠心狠,鈕祜祿太后一心想要權勢,要是鬧起來,皇宮裡都能就地搭起一齣戲臺子了,看戲的觀眾自然是嬪妃們和前朝的大臣,乃至天下百姓。

多少名聲有點不好聽。

素練面色微綠,定了定神,賠笑道:“檀音格格不知宮中情形,怎好隨意下定論,這是說渾話了。”

“我說渾話?”檀音茶盞輕撂桌上,挑眉看著素練,“究竟是我說渾話,還是你這掌事姑姑要做皇后娘娘的主?看來在宮裡待著,一直都是這副做派,哪日也敢支使嬪妃‘替’皇后娘娘辦事了?”

替字落下重音,琅嬅立時憶起上月初額娘入宮探望,目光鎖在素練身上,“你做了什麼?”

素練心頭猛跳,趕緊跪在地上:“皇后娘娘明鑑!奴婢這幾月都老老實實地侍奉娘娘身側,並未如檀音格格說的那樣,與嬪妃們有往來啊!”

到底是自幼伺候自已的,琅嬅對素練總有幾分信任,疑惑看向檀音。

一眼,檀音便知道,今日不對素練問出實情,過不了這個冬天就得出事,於是問上首的琅嬅:“娘娘,可否恕臣女冒犯之罪?”

琅嬅想了想,無聲頷首。

得了首肯,檀音轉頭看向跪著的這位:“我方才只是推測你今後可能會與嬪妃聯手,用皇后娘娘的名義去做一些事,卻沒說你眼下就如此,你自已跳出來承認,豈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素練明白過來,哪敢接這話。

“我再問你,尋藥是你為皇后娘娘出的主意,還是得了旁人的好處?”

“這……”

見素練吞吞吐吐的,琅嬅心裡頓時有了底,隨自已嫁入潛邸侍奉多年的人竟然有著二心,好在殿內只有她主僕與檀音三人,否則傳出去,她這個皇后還有何顏面?

“講,不必想什麼藉口!”

素練嚇得一縮。

“娘娘何須如此動怒,留心傷身。”檀音明白,琅嬅是真生氣了,氣的是自已的名譽被信任的奴婢詆譭。

皇后目光逼視,檀音格格在旁邊溫聲相勸,素練背後莫名起了層冷汗,猛地一頭磕在鋪了錦繡團紋薄絨毯的地上,咬牙道:“都是奴婢一人的主意……”

“素練,你有幾條命。”檀音忽然打斷。

她看著愣住的素練,頓了頓:“蓄意止殺皇嗣的罪名,無論落到皇后娘娘還是你身上,都不會有好的結果。若娘娘出事,你認為你能逃過一劫,又或者你的家人得以倖免?”

素練不語,哀求的眼神望著主子。

“……是我額娘?”

難怪當初額娘說該做的不要髒了自已的手。

原來……

琅嬅扯了扯嘴角,回神,安撫地看一眼檀音,沉聲問:“本宮問你,哲妃之死,有傳言是本宮所為,你參與了多少,背後又是誰?”

事情太過巧合,琅嬅不得不聯想其中的因果。

“娘娘……哲妃一事奴婢真的沒有碰過半分啊!是金貴人!當初在潛邸,金貴人找了奴婢,說願為娘娘效犬馬之勞,恰逢那時哲妃娘娘懷著二公主,不久後哲妃生產,難產血崩,母女俱損,奴婢並沒有表露半分心思!”

“可你未曾阻攔,更知情不報,這,就是罪過!”

琅嬅一巴掌狠狠拍在了桌上,素練瑟瑟發抖,檀音也驚得看向動氣的琅嬅,起身遞上茶盞,輕聲道:“娘娘,有些事尚有補救的餘地。”

“我明白你的意思。”琅嬅苦笑,問素練:“你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