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西辭看著眼前熟悉的小熊貓吊墜，陷入沉默。
“哥哥，我找表姐買到了課本，你要好好讀書。”
“爸爸媽媽說，不讀書會很辛苦的，哥哥成績那麼好，要好好讀書的。”
“讀書了，哥哥就可以變成大老闆，很厲害的大老闆。”
“沒有人可以欺負哥哥了。”
“你哪裡來的書？”
周西辭的視線落在江晚圓乎乎的臉頰上面，很專注。
江晚歪了歪腦袋，“晚晚有小豬，小豬肚子裡面有錢，晚晚和姐姐買的書。”
周西辭偽裝的冰冷麵具終於裂開一條縫，他蹲下來，和小奶團對視。
江晚身上帶著丁香的奶香味，讓他感覺到內心平靜。
“晚晚，回家去吧。”
“以後哥哥不在身邊，晚上記得不要亂跑。”
“不要再這麼無條件地相信一個人了，好不好？”
江晚睜大眼睛，奶聲奶氣。
“哥哥要走了嗎？”
她有直覺，總覺得哥哥是在和自已告別。
就像爺爺一樣，一週之前，爺爺也這樣叮囑她。
“晚晚，要開心，要快樂。”
“我們晚晚是最可愛的女孩子，爺爺要去一個很遠的地方，雖然晚晚可能看不到爺爺了，但是爺爺每天都可以看到晚晚。”
爸爸媽媽說，爺爺去很遠的地方旅遊去了。
江晚杏兒眼彎彎，可帶著淚花。
“哥哥也要去很遠的地方旅遊嗎？”
周西辭想了想，應該很遠。
所以他點了點頭。
杏兒眼含了淚，“哥哥還會回來找晚晚嗎？”
周西辭點頭，“會的。”
江晚破涕為笑：“那我們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許變，誰變誰是小狗！”
少年骨節分明的手指，和短短的小蘿蔔手勾在一起，“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許變，誰變誰是小狗！”
那天，周西辭最終沒有去酒吧，之後也沒有再去。
他當晚就辭去了這份工作，酒吧的老闆人很好，還給他支付了一些工資。
帶著江晚回家，周西辭送她到門口。
秋天到了，落葉滿地，風也帶著冷，他看著江晚的背影，站在原地。
“晚晚！”
江晚轉過身來，黑溜溜的杏兒眼滿是好奇。
“哥哥？”
周西辭走過去，蹲下來，輕輕將她小小的身體摟進懷中。
“以後要開心快樂，哥哥不在身邊的時候，記得學會保護自已。”
江晚點頭。
周西辭站起身，“回去吧。”
江晚點頭，推門之前，小姑娘轉身，衝著周西辭彎了彎大眼睛，用力喜悅地揮著手：“哥哥，再見！”
周西辭沒有說話，笑著衝她點了點頭。
江晚頓時樂開了花，她第一次見哥哥笑得這麼開心，哥哥笑起來真好看。
回到家裡面的周西辭，坐在廢舊的屋子裡面。
天色暗了下去，他沒有開燈，良久，像是下定了決心一樣，他撥通了一個電話。
電話那邊很快就接通了，像是一直都在等周西辭。
“媽。”
少年不明顯的喉結上下滾動，再開口，嗓音乾澀。
“我答應。”
第二天早上醒來的江晚，得知了一個訊息，昨天晚上城中村的一個房子失火，火勢很大，但只燒死了一個人。
經過確定，是周光的兒子，周西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