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白柔聲問道,“後悔嗎?”

江璃拼命地搖頭,“不後悔。我不後悔。只要能呆在他身邊就好了。”

江月白心疼地著看向墮入情網的女兒,“傻孩子,既然如此,那就放平心態,慢慢來。你就像從前那樣待他,讓他慢慢地發現你的好。他是個懂事的孩子,會珍惜你的。”

江璃含淚抬起頭,望向母后,抓著她的袖子問道,“我真地不能告訴他嗎?按照他的人品,他一定會保守秘密。”

江月白堅定地搖了搖頭,“不能。如果你想齊鳴死,你就告訴他。”

“為什麼?為什麼?”江璃不受控制地說道,完全不似從小到大冷靜淡定的模樣。

江月白冷冷地說道,“因為這是秘密。秘密意味著絕不可以說出來。這是規則。”

江璃捂著臉哭得很傷心。

江月白凝視著懷裡的女兒,無論齊鳴怎麼做,這注定是個會受痛的結局。

如果齊鳴保持著對二長公主的堅貞,完全拒絕江璃的接近,她會痛;如果齊鳴被頂著另一張面孔的江璃所感動,接受了她的感情,那意味著對二長公主的感情並不是堅不可摧,而是可以被有著相似的人所取代。

唯一破局的辦法就是說出秘密。但說出秘密,會引起不可預測的連鎖反應。

江璃向來是個冰雪聰明的女孩,肯定早就參透了這一點,所以才會如此悲傷。

江月白拍著她的後背悵然地說道,“或許這就是命吧。”

皇帝單獨留齊鳴一起用午膳,用完午膳後一起去翡翠湖散步,告訴他安北都護府那邊傳來信說二長公主跟巴特爾情投意合,夫唱婦隨,十分恩愛,已經有了一個多月的身孕。

齊鳴聽完後,愣怔了片刻,面露痛苦之色。

李承稷八月大婚時,二長公主跟著巴特爾一起來了京城朝賀,二人恩愛甜蜜,巴特爾對二長公主極為疼愛關心。齊鳴自欺欺欺人地告訴自己,他們是在逢場作戲。或許真實的樣子就跟自己和江璃那樣貌合神離。

他們二人在讀書期間有過朦朧的情愫,互相暗示過。他堅信二長公主心裡是有他的,二長公主的心跟他一樣苦悶。如今才看清楚,原來一直放不下的是他自己,或許一直自作多情的是自己,二長公主根本喜歡過自己。不管怎樣,二長公主已經順從於皇上安排,開始了新生活。

回去的當晚,他又跑去遼王府喝醉了。江璃帶著人登門尋他,他喝多了還鬧著不肯回去。還是江秉良連哄帶騙跟著他一起回去,才把他送回床上,還特意告訴江璃,齊鳴最近工作忙,壓力大,所以才會喝得爛醉。

齊鳴嘔吐得一塌糊塗,江璃流著眼淚,在一旁悉心伺候。在齊鳴醉意朦朧呼喚著“阿畫”時,一邊應著“我在,我在這裡”,一邊替齊鳴寬衣解帶,用熱烈的親吻回應了齊鳴的深情。

齊鳴在朦朧中,把江璃當成了二長公主,將所有的愛意和思念全都傾瀉了出來,兩人瘋狂地折騰了一夜,直到筋疲力盡,昏沉地睡去。

第二天醒來時,齊鳴望著身邊被子裡還在沉睡的女子,回憶起昨晚瘋狂的一夜,心裡十分懊惱而愧疚,覺得自己既背叛了阿畫,又傷害了眼前的江璃。

他正要起身穿衣,卻被江璃拉住了手。

驚愕之下,他慌張地低下頭賠禮道歉,“對不起。”

江璃溫柔地撫摸著他的臉,讓從未被女性碰觸過的齊鳴渾身顫慄,“從今往後,你把我當成你的阿畫就好。”

說著就熱烈地吻上了他的唇。他的頭腦一片空白,身體有了反應,理智卻讓他把江璃推開。

“你”

江璃突然猛地抱緊了齊鳴,貼合在一起,輕聲說道,“閉上眼,不要說話。把我想象成阿畫。愛她,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