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前沒事的時候就愛喝點兒,現在淪落成這副樣子,就只能靠這個解饞了。”
宋雅拎起酒壺,仰頭喝了一大口,渾不在意安王對自已的看法。
自從來到這個世界,除去上次蹭的宮宴之外,她還沒好好享受一桌美食,盡是在受罪 。
如今桌上擺滿珍饈,各個味道都超乎想象,好吃極了。
她根本不在乎什麼形象,或是說她就是要打消安王對她的好感,索性一手拎著酒壺,一手握著鵝腿,胡吃海喝起來。
安王也不在意,只是笑意盈盈地看著這幕。
似曾相識的情形,讓他有些恍惚。
他依稀記得,第一次聽師父說道自已多了個小師妹時,他回山那日特意買了只燒鵝讓師父轉交。
他遠遠地看著,這小丫頭帶著明晃晃的銀簪,抱著鵝腿盤腿坐在巨石上,也是像如今這副模樣,啃得滿嘴流油,腮幫子鼓鼓。
一晃數年,好似一切又回到了起點。
藉著酒意,在他心裡竟有一種不該產生的慾望悄然發芽。
我未娶妻,她未嫁人。
難道自已還要再錯過一次,眼睜睜地看著她成為別人的妻子嗎?
默默從腰間取出那隻造型特異的銀簪,他煎熬著,莫名覺得悲痛。
“咦?這髮簪怎麼有些眼熟,似乎是以前南疆的樣式,師兄是喜歡上我們苗族的哪家姑娘了?待我回去替你提親!”宋雅喝得急吃的快,這會兒雖然有一點兒上頭,但安王對她的情感已經溢於言表,她時刻都警惕著。
當下也只能揣著明白裝糊塗了。
雖然系統勸解她早早醒悟,作為一個女子真正的活著,才能在各個世界之中擁有生存和完成任務的能力。
可她明明活了三十年都一直是個大男人啊!
這讓她怎麼能輕易接受得了這種事情……
聽到宋雅的話,安王忽地將目光看向她,眸子裡的疑惑好似在問,‘難道你真的不懂?’
見宋雅目光渾濁,遲遲不答,他好一會兒才後知後覺,苦笑道,“是啊,我喜歡上了你們苗族的一個女子。”
“三年前我眼看著她嫁給別人卻無能為力。如今她和離了,我願意付出一切去交換,讓她來到我的身邊。”
“可她心裡根本沒我……”
說著,他將手掌攤開,放在宋雅面前,掌心那隻泛著微光的銀簪,輕輕晃動著,忽地就讓她回憶起……
這是小宋雅離開宋家,被送往華山那日,母親親手戴在她頭上的。
可後來在華山挑水時,簪子被頑劣的猴子偷搶了去。
為了找這隻簪子,她哭了數月,每日在後山與猴子為伍,找遍了整個華山。
“你、你是因為這隻簪子才中的箭?”
宋雅忽地反應過來,手中的酒杯掉在地上。
她詫異地看著眼前這位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王爺,心中雖然牴觸,卻也不免覺得感動。
“我……”安王正欲開口,宋雅似乎知道他要說些什麼,連忙搶先說道:
“這隻簪子是母親臨別時送的,這麼多年了沒想到還能再見到它,我已經沒有什麼遺憾了……
如今我不過是一介棄婦,回到南疆也只求能為宋家做點什麼就好。
安王是我大隋國之砥柱,一言一行不僅僅代表著你自已。
很多事情、很多時候,我們都無能為力不是嗎?何苦執迷不悟,讓自已一錯再錯。
放下那個人,也是放過自已,好嗎?。”
宋雅將壺中酒一口飲盡,擦了擦嘴角,不敢去看對方落寞的神情。
她是宋雅,穿越而來的宋雅。
不是那個歷經愛人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