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課間，黃昏時分。
操場上方的天空浮現出金色的晚霞，風煽動著了火的天，天卷著四散而逃的雲。
殘陽落在跑道上，祝予舟和程柚文結伴而行。
程柚文看了一眼跑道中間的球場，幾個班裡愛打籃球的學生都會在大課間跑來這裡打球。
只是今天的球場裡還多了幾個她們熟悉的身影。
“王辛和趙騫成也在啊。”程柚文向打球的人群處指去，“呀，還有傅承何。”
聽到後面這個人名，祝予舟才感興趣地抬頭。
誰知正準備抬眼之時，一聲驚呼自耳畔傳來，程柚文喊著“小心”一把要把祝予舟拉開，但是胳膊上還是傳來了猛烈的撞擊感。
籃球重重地從祝予舟的上臂砸去，因為重力拉扯，她差點沒站穩坐到地上，還好程柚文把她扶住了。
忍著疼，祝予舟卻心如鼓擂，頓時冷汗直冒。
疼痛和恐懼一併襲來，她還是腳軟地跌坐在跑道上。
腦中徘徊著男孩們駭人的笑聲，閉上眼睛，仍能看見無數雙野獸的瞳孔。
她一手捂著胳膊，深呼吸使自已鎮定。
球場上的人也慌了，大家都停下動作往出事處看去。
尤其是王辛，都沒顧得上撿球便匆忙跑來，本也想扶起祝予舟，卻被女孩兒蒼白的臉色嚇了一跳。
這麼疼嗎？
“沒事吧？”他急切地問道。
遠處的傅承何正靠在球框下喝水，聽見聲響後往女生驚叫的方向看去，可祝予舟的身形纖瘦，她的模樣被半蹲的王辛擋了大半。
“予舟？祝予舟？”見祝予舟沒有反應，程柚文也蹲下來，晃了晃失了神的女孩兒。
熟悉的聲音喚回了祝予舟的神志，強行把她從昏暗的陰影中抽離出來。
幾秒後，程柚文和王辛的面孔才在她的眼中漸漸清晰。
祝予舟吞了口唾沫，艱難地扯起嘴角，“……沒、沒事。”
“疼吧？要不要去醫務室？”程柚文低頭看向祝予舟紅腫的手臂。
她怕疼，也討厭忍痛的感覺，但是震耳欲聾的心跳聲還在出賣她的恐懼感。
她也不知道為什麼，被球砸到的一瞬間，第一感受居然是害怕，然後洪水般兇猛回憶就要吃了她似的。
這樣的心情下，疼痛反而不明顯了。
她搖搖頭，“沒事。”
兩人扶著祝予舟站了起來，王辛有些心虛，他覺得此時此刻，祝予舟不同於平日裡平靜溫和的模樣，她的眼神可怕極了。
“不是我扔的球啊……”王辛有些慌張，“是傅承何砸的你，回頭我替你揍他！”
程柚文怒道：“那他不來道歉？我們予舟都被砸傻了！”
王辛：“我這就去揍他，別生氣啊別生氣，他也不是故意的，我們打球有的時候就會拿捏不好力度。”
“沒事。”祝予舟前一秒還低垂著目光，一下一秒，她揚起臉來，溫和的笑容又掛上了臉頰，“一點疼而已，你們繼續打球吧。”
“……真的？”
“嗯。”她微笑著點頭，彷彿剛剛什麼事都沒有發生。
王辛鬆了口氣，他看了眼程柚文，“你帶她回教室的時候慢點啊，有不舒服立刻去醫務室，知道嗎？”
“要你說。”程柚文翻了個白眼，對王辛擺手，“你們打球的時候注意點……我們走啦。”
回教室的路上，平常總是和程柚文有說有笑的祝予舟一路無話。
程柚文很是擔心，“你是被砸手臂了還是被砸腦袋了？你看起來很不妙啊！”
祝予舟木訥地回答：“沒事。”
“不對。”程柚文眉毛縮在了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