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祝予舟即將要敲響一戶房門前，傅承何一把抓住了女生的手腕。
他沉聲道：“不是這裡。”
女孩兒看著他，眨眼。
他說：“還沒到。”
“不是八樓？”
“是頂樓。”
少年冷著臉繼續往上走。
祝予舟更加好奇了，“頂樓也能住人？”
什麼話，不愛聽。
傅承何抿嘴，臉色更加陰沉。
無際的夜色再次衝入祝予舟的眼簾。
八樓的天台不算高，但周圍的高樓都尚未建成，因此視線廣闊。
月光照不亮雲彩，漆黑的雲盤旋在黑夜之中，沒有星星的晚上，秋夜空曠安靜。
“哇……”祝予舟小聲地驚呼道：“你居然住天台夜景房！”
什麼房？
傅承何皺著眉，聽不懂女孩兒在嘰裡呱啦些什麼，他只悶頭走向屋頂的一處閣樓前。
這個閣樓是八樓的人家自已蓋的違章建築，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被要求拆除。
兩道鐵門破舊，開門時噪音震耳欲聾。
可祝予舟還是沒有如他猜測的那般嫌棄，反而充滿了欣喜和好奇。
她先探頭在屋裡看了一圈，又小心翼翼地站在門口。
狹小，但乾淨。
這是祝予舟的對小閣樓產生的第一印象。
“有拖鞋嗎？”
傅承何把手上的飯盒放在桌上，動作一滯。
他以為女孩兒即使是好奇，也肯定會不講禮貌地穿著鞋踩進來，然後大搖大擺地參觀他的住處。
一雙女式拖鞋出現在了祝予舟的腳邊，款式老舊，顏色黯淡。
祝予舟思量幾秒後，把它換在腳上。
踩著拖鞋進屋，祝予舟果然還是肆意地參觀了起來。
閣樓空間小，客廳裡除了一張小小的單人沙發外，只放得下一張方桌和一個只的長凳，沒有電視，沒有空調，懸空的風扇努力工作了一個夏天，瀕死地掛在天花板上。
南邊是一間非常窄的廚房，擺在櫥櫃上的小冰箱為了省電，插頭拔掉了，裡面只放了兩個不需要冷藏儲存的麵包。
幾副碗筷疊在櫃子中，廚具也有序地安置在裡面，灶臺有使用的痕跡。
“傅承何，你會做飯嗎？”
傅承何看著女孩兒在自已家瞧來看去，心裡打鼓，“……會。”
怎麼……她越看越來勁，越看越不想走了。
走到一處房門前，祝予舟站定了，“這裡是你的臥室？”
門沒關，她也沒進去，就在門口往裡瞧。
傅承何突然感覺有些無措，他幾乎忘記了剛說的讓祝予舟回自已家吃飯的話，反倒把她帶來的飯菜快速擺好，為了緩解被審視臥室的羞恥感，他催促道：“過來吃飯。”
祝予舟只好收回目光，轉身走到桌前。
兩人並排坐在桌前的小凳子上，有些侷促。
雖然她們是同桌，上課的時候也是一左一右地坐著。
但是換了一個地方，他們之間的距離明明沒什麼變化，卻感覺近得出奇。
傅承何立刻站了起來，失重的一方讓祝予舟差點從椅子上翻下去。
“……你幹嘛！”祝予舟扶著牆，總算坐穩了。
“我去拿個凳子來。”傅承何紅著耳根去臥室拿出一張塑膠凳，在桌子的另一邊坐下了。
差點坐地上的祝予舟帶著怨氣看一眼右手邊的傅承何，她從塑膠袋裡把拿了一把一次性餐具出來。
傅承何冷靜下來，才有工夫仔細觀察這頓飯。
都是家常菜，紅燒肉、燜茄子、雞蛋炒粉絲、炒時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