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瀾術後恢復得還不錯,當祝予舟到達醫院的時候,祝逢春正在幫忙整理出院的物品。
“予舟。”林默瀾摸了摸女兒的臉,“最近一個人在家裡,都還好吧?”
祝予舟笑著點頭,“有鄒姨給我做飯,還叫我起床,我好得不得了。”
祝逢春拍了拍女兒的頭,“走,跟我去辦出院手續,讓你媽再休息會兒。”
“好。”
說完,父女二人下到了醫院一樓,門診大樓人來人往,祝逢春在排隊等待繳費,祝予舟則坐在一旁的凳子上等待。
幾分鐘後,恍惚間,祝予舟瞥見了一道熟悉的藍白身影。
一中的校服款式在人群中比較明顯,她的目光被吸引,忍不住向那邊看去。
看清來人,祝予舟眼睛亮了。
少年高挑清瘦,脊背筆直卻單薄,光是看背影,她就認出了他。
見傅承何要去向住院部,祝予舟連忙對祝逢春說道,“爸爸,我看到我同學了,我去跟他打個招呼。”
“嗯?……哦哦,去吧。”
話音剛落,女兒就跑沒影了。
這邊祝予舟又熟練地跟在傅承何的身後,好在人多嘈雜,他沒有注意到女生的存在。
還好電梯人多,祝予舟一米六三的個子縮在角落裡,也沒被發現。
住院部八樓,傅承何走了出去,在電梯門快關上前,祝予舟才撥開人群擠了出來。
臨近門禁時間,探病的病人親屬不多,走廊也安靜了很多。
沒法用剛剛的距離跟了,祝予舟只能遠遠地看著傅承何走進一間病房。
她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已要偷偷摸摸地跟到這裡,但她就是太想知道關於傅承何的一切了。
她知道傅承何有個住院的母親,知道他對於“做手術”“住院”的這類人群會抱有同情的心理。
卻還是想知道更多。
祝予舟趴到護士站的桌上,問裡面護士姐姐,“816裡住的人是什麼病啊?”
護士抬起眼皮,看著祝予舟,“裡面四個床,你問哪個?”
是了,她媽媽住的是單人間,但普通家庭住院卻沒那麼多選擇。
祝予舟:“就是剛剛那個男生的媽媽,跟我一樣校服的那個。”
傅承何長相出眾,容易讓人印象深刻。雖然因為平常要打工所以來的頻率少,但他媽媽住院的時間夠久,每隔一段時間護士都能見到傅承何一次,她當然能把他認出來。
然而護士語氣堅定,“你是病人家屬嗎?我們不能透露病人的資訊。”
“姐姐。”祝予舟眼睛水汪汪的,可憐兮兮地望著她,祈求道:“我是他的女朋友,他一直不告訴我他媽媽病了,我想知道些關於他的情況,以後好幫幫他呀……”
雖然這句話漏洞百出,比如高中生不好好學習竟然早戀,比如你一個學生又能幫他什麼,比如有什麼問題不能當場跟本人溝通,偏要旁敲側擊。
但是看著祝予舟懇切的神情,護士竟然有些品不出真假來。
但她仍有自已的職業操守,“總之是重病,你沒法幫的,她需要自已想活,有活下來的決心才好。我沒法跟你多說,與其問我,不如好好問問你男朋友吧。”
說完,護士又把頭埋了下去。
打聽無果,祝予舟有些不悅。
手機鈴聲響起,是祝逢春催她回家了。
祝予舟只好放棄,離開了住院部。
病房裡的傅承何不知道自已又被跟蹤了,他靠近病床,扒開圍簾,坐在床邊的小凳子上,看著床上那位面色蒼白的女人。
她的頸邊,手腕上,佈滿深深淺淺數十道傷痕。
她試過自刎,試過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