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承何向來言出必行,說一不二。
正逢週六,颱風過去,天氣剛剛放晴,祝家的門口就出現了一輛熟悉的黑車。
祝逢春心心念唸的錦鯉如期而至,激動的老父親撐著柺杖就開門迎客。
傅承何的助理陳堪從後備廂抱出了一個巨大的藍色水箱,一條顏色鮮亮的紅白錦鯉躍然水中。
看著這條花紋精細,身體肥碩飽滿的錦鯉,祝逢春說不盡的滿意。
“我眼光不錯吧。”祝逢春眼尾都要笑出褶子了,“這魚農我認識很多年了,等了好久才等他養出這麼一條來,要不是我下手快,這條魚就要養在別人家的池子裡了。”
“伯父眼光自然是很好的。”傅承何攙扶著半個身子都快探到水箱裡的祝逢春,笑得爾雅矜持。
祝予舟靠在窗邊向外看,眼裡藏著讓林默瀾捉摸不透的笑意。
“犯花痴啦。”林默瀾拍了拍女兒的肩頭,“這麼喜歡還不去跟他談戀愛?不會還是朋友吧?”
然而祝予舟只是一味地笑著,不做回應。
搞不懂她在想什麼,但林默瀾算是看懂祝逢春在想什麼了。
什麼六吉利五不利財的。
他就是想再買一條錦鯉了。
扯那麼多理由。
陳堪幫忙把錦鯉放到池子裡,感嘆這條錦鯉的價值定然不菲,品相一流,幾乎都要超過傅老爺養的那條了。
祝逢春聽了這話心裡更是舒服,瞬間都覺得自已為了條魚缺胳膊少腿都是值得的。
“真的啊?”
“是啊,傅老爺那條顏色不如這條鮮亮,還沒有它胖呢。”
“行了,再誇下去,他另一條好腿都要軟了。”林默瀾出門制止了這場無休無止的彩虹屁專場,“飯快好了,一起用午飯吧。”
看著傅承何進了家門,祝予舟彷彿早有準備似的,從容不迫地待客,絲毫沒有了上次在家偶遇傅承何的窘迫。
傅承何換好鞋,祝予舟就問道:“時追回國了?”
“嗯。”他點頭,“今天已經落地了。”
“難怪呢,聽我師兄說,時追前幾天又拉著他們去白夜喝了一晚上。”祝予舟表情狡黠,“喝的第二天進文臉都綠了。”
傅承何點頭,確實如此,他派司機凌晨把人接回來的時候,顧時追已醉得不省人事了。
他問道:“對了,薛聞瑾是誰?”
“薛老闆啊,白夜和石楠小館的老闆,怎麼了?”
傅承何輕笑一聲,“時追說……感覺被他盯住了。”
“呀……你弟弟直的吧。”祝予舟問。
“應該吧。”
“那你就不要擔心了,沒事的。”
二人說著話,自然而然地都坐在了沙發上。
祝逢春心滿意足地欣賞完錦鯉,進屋就想拉著傅承何下棋,可惜邀請還沒出口就被林默瀾打斷,並無情地拉進了廚房。
“看不出來他們在培養感情啊,你腦子裡不是養魚就是下棋。”
祝逢春這才反應過來自已差點壞了女兒的感情大事,連忙老實地站在廚房偷偷往外看。
可惜餐廳與客廳間有擺放古董的置物櫃相隔,看不清也聽不見。
只能透過些微的縫隙,看到祝予舟一臉從容的模樣,傅承何坐在她身邊,聽她說話的時候眼睛會看著她,眼神尊重又包容。
祝逢春心想,能有這樣的氛圍也不錯了。
想到這兒,他萬分滿意地拄著拐掉了個頭,回廚房指點江山了。
陳堪身為傅承何的助理,祝家人第一次見他,對他也很是關照,一家人在桌上吃飯,聊得輕鬆自在,祝予舟也會主動說起一些傅承何高中時候的事情,比如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