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家在A市的最南邊,從緣雲山回家等同於要穿過整個城市。
耗時確實很久。
好在祝予舟溜得早,趕在堵車高峰期前下了高架,往城南的別墅區駛去。
恰逢鄒姨出門扔垃圾,剛開啟院門就看見了祝予舟的車,她伸手向她打了招呼。
“小姐回來啦。”
祝予舟踩了剎車,搖下車窗,她笑得眉眼彎彎地問:“鄒姨,飯做好了嗎?我早就餓啦。”
鄒姨突然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她這般回答:“做沒做好飯啊,你回家就知道了。”
祝予舟緩慢地撤回了一個微笑。
她有不好的預感。
自從大學畢業以來,祝予舟的父母就格外操心她的婚姻大事。
前幾年還稍微收斂一些,喜歡旁敲側擊地問她有沒有交男朋友,這幾年著急了,看女兒二十六了連個物件都沒有,上一代人刻在骨子裡的思想爆發了,總是找機會給她安排各種相親局。
這段時間祝予舟是能躲就躲,躲不了就只能硬著頭皮去會各種不同的公子哥。
祝家經營著遍佈全國的連鎖餐飲店,在A市聲名赫赫的酒樓“江南宴”也是祝家的生意。
身為獨生女的她本就條件優越,祝逢春和林默瀾夫妻二人為女兒找的物件也都門當戶對。
可惜祝予舟在談戀愛這方面真的慢熱。
可能是因為幼時的經歷,她對待異性一直找不到一個適度的處理方式。
要麼就是任由對方欺負,每次都要哭著跑出校門投奔到家人的懷裡。
要麼就像當時對待傅承何那樣,一定要把對方踩在腳下。
等她意識到自已的行為太過激憤,實在不當的時候,才漸漸對異性的態度緩和下來。
緩和到了一個需要漫長時間去相處,去交流,才能彼此接納成為朋友的階段。
她對待路進文,是用再正常不過的眼光去看待後輩,該關照就關照,該訓誡則訓誡。
而喻青山身為學長,作為祝予舟師出同門的師兄,他們也是經過了很長的時間才如今天這般無話不說。
在異性中也只有喻青山與她相處最融洽,但二人也只是朋友而已。
她似乎很難與誰快速建立親密關係。
尤其是在目的化明確的相親市場上,她步履維艱。
此時祝家的待客茶室裡。
祝逢春和身邊的男子下著圍棋,林默瀾招呼了兩句就出去了。
看時間差不多,祝予舟應該快到了。
她要趁女兒進家門之前好好叮囑一番。
一刻鐘的時間,祝予舟的A5就開進了車庫,林默瀾攏了攏頭髮,一路小跑地過去。
見老媽匆匆忙忙地跑來,祝予舟立刻撫穩她,“怎麼了媽,著急成這樣。”
林默瀾眼光上下飛快地橫掃著祝予舟,她確定女兒肯定不是從工地裡回來的。
往常她總是要去施工現場,偶爾回家來不及換衣服,總是灰頭土臉的。
但今天穿的卻十分得體,一身藕粉的新中式長裙,深棕水波紋捲髮也柔柔地披在肩上,頭髮右側別了一隻小巧精緻的茉莉紋樣髮卡,看起來端莊極了。
林默瀾滿意地笑笑,誇讚道:“總算漂漂亮亮地回了趟家。”
祝予舟立刻察覺到話裡的意思,她嘆了口氣道:“下次要我相親能不能直接說,你這樣彎彎繞繞地把我騙回家,沒必要啊。”
“什麼叫騙你啊,我喊你回來吃飯,這叫騙你?”林默瀾一臉委屈,“說得媽媽心裡難受。”
“好好好。”祝予舟無奈,“所以今天來的是誰家的公子啊?”
林默瀾眼尾揚起笑意,“一會兒你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