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了!
活了二十六年,祝予舟第一次在腦子裡爆發了一句可以震動腦顱的髒話。
她就說呢!
怎麼路進文這小子看不懂眼色就算了!
她連踢帶踹的這傢伙也一點反應都沒有!
她看了一眼桌底。
想死的心都有了。
踢了半天踢的是傅總的大長腿。
路進文這小子腿都縮到凳子底了。
“抱歉抱歉,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不好意思啊傅總。”
祝予舟滿頭大汗,她雙手合十,連連道歉。
傅承何見到她的反應,意外裡帶著些玩味。
一副饒有興趣的樣子。
“沒關係。”
習慣了,以前沒少被她踹。
她現在的力氣真是不減當年。
不同的是,當時她踢了人,肯定不會道歉的。
路進文看著師姐這副模樣,心裡很是不平。
怎麼回事?
面對這個傲慢的私生子師姐竟然一副敗者模樣。
上一個歌劇院的專案甚至是政府出資,那邊專案負責人即便是有些態度,但絕對不失禮貌,師姐去社交溝通的時候從容冷靜有氣場,絕不是今天這樣。
怎麼唯獨面對這個滿是銅臭的資本家反而謙卑了。
他很生氣。
師姐給封老師丟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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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程的車上,路進文鼓起腮幫子,也玩起沉默那套。
離開了星霓大廈,開了二十分鐘的車,祝予舟的心情才平復下來。
她這才想到路進文在會議室上那番危險的發言。
“路進文,你怎麼能這樣跟甲方老闆說話?”
路進文還是年紀小,一點就著。
“我怎麼了?他一副拽上天的模樣,他才是沒禮貌的那個。”
“人家怎麼沒禮貌了,不就是沒跟你說話嗎?”
路進文別過頭,“他看到你,都不跟你握手,也沒有絲毫的表示,這就是看不起你,也看不起封老師。”
祝予舟打了轉向燈,轉動方向盤,“你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人家柳總不是跟我們又是打招呼又是握手嗎?我胖大海都喝了四五杯了,水杯就沒空過,空調開那麼低還給毛毯,雖然奇奇怪怪但是態度很好啊。”
“那是柳總,不是他傅承何。”
“不是,你非要所有人都對我們點頭哈腰才是態度好嗎?就憑你是封老師的弟子,你這不是仗勢欺人嗎?”
“我不管,這個傅承何我不喜歡,你沒看到網上是怎麼說他的嗎?說他……”
“好了好了,我知道。”祝予舟打斷了路進文的話,並且她也沒少刷到有關傅承何的負面報道,“這都不關你的事,既然封老師決定接過繁星專案的設計,我們就好好配合工作,轉達好甲方的意見中間不要出岔子就好了。你這樣的態度真的很惡劣,人家看在封老師的面子上不會對你怎麼樣,但你離了封老師,以後自已出去工作,誰還會給你臉呢?”
“師姐你變了。”路進文嘟嘟囔囔,滿腹不滿,“你以前不是這樣的,你面對甲方從來都不示弱。”
“我不是示弱。”
她那是心虛。
“而且你不要聽風就是雨,網上很多陰謀論說得都很過分,什麼傅承何陷害了傅家嫡子自已上位這種話,簡直胡扯。他那個時候才多大啊,十七八歲,都在忙著學習呢,誰有那功夫搞什麼豪門宅鬥。”
“你怎麼知道?那些有錢人背地裡有多險惡你根本就看不見。”
別人她不知道。
但傅承何她看得清清楚楚。
人家就倒黴催地坐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