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嵐瘋了,他一準就是瘋了!

“你胡思亂想什麼!我只是想替你報仇!如果……他欺負你的話。”

楚雲嵐嚇得趕忙鬆開了他,不光如此,她還幾步跳開,不惜撞倒了椅子。

“虞景山他不敢動我,但他看上的是你……你的猜測是對的,他應該是與那外門掌事的女兒發生了某些關係。”司嵐放在腿上的一雙拳頭攥的發白。

楚雲嵐看他的反應,真真切切的讀出了後悔的情緒。

“我不該帶你前去焱雲山。我早該料想到的!是我親手把你放置在險地……”他忙著自責,顯然沒有看出楚雲嵐的情緒變化。

在她眼中,那眼淚化作了點點星光奪眶而出。

暢快!實在是暢快!

她終於尋到了答案,而且是一個令自己滿意至極的答案!

“所以你從來都沒有生我的氣!我也沒有做錯什麼事情,對嗎!”

她萬分暢快,連眸子裡都染上了月亮撒下來的柔光。

“錯的人是我,也是我不知道該如何向你解釋才讓你煩憂。”

楚雲嵐一下放鬆了下來,那麼一個碩大的疑問就撲上了心頭,她實在是忍耐不住張口問道:“所以……真的沒人欺負過你?”

司嵐那俊美的臉上,果然出現了震驚的神情。

“你好像很期待有人欺負過我?”

“沒有!怎麼會!我發誓,我真的只是關心你!”楚雲嵐忙作發誓狀。

“空桑地處高空,發誓容易被聽見。若是就此落下雷來,我是決計不會替你抗的。”司嵐流露出幾分鄙夷,根本不相信楚雲嵐的敷衍。

楚雲嵐只好紅著臉收回了手。

“我比你幸運。我母親雖是萬中無一的爐鼎體質,但我父親,卻是實打實的,修仙界第一紈絝。有他在,不但沒人再敢欺負母親。就連我,也無憂無慮的成長到了大乘期。”

“那個時候,他們說我隨了老子,沒有半點家族大公子的樣子。”

司嵐回憶起過去,臉上帶著笑意,站起身走到窗邊,寒風吹開了窗,他不但沒有閃躲,反而迎上了那風。

“他們都說我這放蕩的樣子就是隨了我的母親。但……誰稀罕做什麼大公子呢!司嵐就只是司嵐,要不是那封魔之戰把那些老的都收走了,我才懶得管呢。”

他似乎眉眼之間的愁容鬆動了下來。

轉過頭來,悠然的舒展起身子,讓人看起來有些暢然。

“那你……不記恨那些人嗎?”

楚雲嵐亦被打動,她想起了從小欺負自己的那些兄長,不自覺的攥緊了拳。

“記恨?應該沒什麼好記恨的。我不光活著,還是這人界唯一的渡劫期修士。我活了上千年,很多事早就忘記了。”

他心緒平靜,但似乎突然想起了什麼事來。

司嵐動若脫兔,兩步回到了楚雲嵐的面前。

她的左手被司嵐滾熱的手掌所擒。

司嵐的口中振振有詞,彷彿是一種古老的祝由術。

血金色的咒文像是一串鮮活的靈蟲,不斷的蠕動在兩人相貼的面板,爬滿了整個手腕。

這些古老的文字隨著誦讀漸漸緩行,大多消散融入皮下,只留有一道淺淺的金痕,靜靜躺在兩人手腕橫紋之處。

做完此術,司嵐疾撥出一大口濁氣。

似乎此術並不簡單,哪怕是由他來做也是萬分疲憊。

“你明明很餓,怎麼不吃飯?”

楚雲嵐的心事被人一語道破,她不由得震驚的看向了手腕處的那一抹金痕。

想不到這咒文還有這般用途!

“此術法傳自上古樂族,日後你需在我五十丈之內活動方能無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