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一雙手推了自己一把。

她剛停穩腳步,那身後的大門就砰的一聲,關上了!

楚雲嵐站在原地哪裡敢動!

但微微月光映照之下,能看得出主位上有一個人影。

大半夜的,司嵐他坐在這兒是要幹什麼?

楚雲嵐見司嵐沒有反應,正要將手中餐食擺去西屋。

這屋中燈火突然盡數被點亮。

楚雲嵐被這突如其來的變化嚇得心中一驚。

“對不起……”

他在道歉?

楚雲嵐整個人猛的僵住,一陣電流從脊椎直衝天靈,甚至不敢轉過頭來看一眼司嵐的臉。

“你能否原諒我?”

“師尊您哪裡有錯!萬望莫要折煞徒兒!”

楚雲嵐趕忙將手中東西放在了面前。

實打實的就跪在了司嵐的面前,連頭都不敢抬起來。

“罷了,一起吃飯吧。”

地面上的餐盤脫離了視線,一雙銀白的長靴落入視線,接下來,他蹲下了身。

自己的視線被迫上揚,是他灼熱的手心貼上了自己的下頜。

“陪我吃一頓飯吧。”

他就這樣平平淡淡的說了一句話,楚雲嵐只覺得自己的一整顆心都跟著他走了。

“師尊……”

他聽見了師尊二字彷彿十分的失落。

他沒再搭理楚雲嵐,轉身走向了西屋。

楚雲嵐趕忙追上前去,隨著司嵐落座。

今日他吃起東西來,只能叫楚雲嵐想到四個字:食之無味。

一樣不過吃了一口,他突然放下了筷子。

“如今我的過去想來也沒有幾個人知道了。”

“我的母親,是這修仙界,一等一的爐鼎體質。在她成長起來之前,曾經就是個上不得檯面的……”

“算了,不提也罷。”

他今日沒有飲酒,可那明亮的燈光之下,仍然映照出了他眼下的一片嫣紅。

楚雲嵐卻聽出了他的言外之意,他的母親,想來是個比曾經的自己還要悽慘的女子。

爐鼎體質,楚雲嵐曾經有過耳聞,此等絕妙的體質多半出現在女子身上,偶有特例會遺傳給男子。

擁有該體質者多半還在未完全成長之時就淪為他人玩物,供他人吸食,可助他人進階神速,卻沒有半點反噬。

而常年被人吸食的這些爐鼎修士,則往往會進階無望,徹底淪為依附他人而生的玩物。

看來,司嵐的母親是個例外。

那麼他……

楚雲嵐心中一緊,這手上一顫,打翻了茶盞。

可她根本來不及整理這些,慌亂的抓緊了司嵐的小臂。

“那你?”

“嗯。”

他應了!

他真的繼承了他母親那萬里無一的體質!

可他是……他是景行真君啊!

他拖著這種一言難盡的體質,是如何走到今日的?

思及此,楚雲嵐的一顆心蒙上了一層酸澀。

“怎麼,你也想得到我?”

楚雲嵐只覺得自己額頭灼過一陣熱辣,是司嵐的手指又在彈自己了。

“你別胡說!你今日心情不好,可是那個焱雲山的長老欺負你了?他是不是知道這件事?你放心,我就算是豁出命去,也要跟他同歸於盡!”

楚雲嵐心中著急,鬼使神差的雙手就覆上了司嵐的雙頰。

一時之間兩人對視,卻都愣住了。

“如果那個人是你,我的確會有些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