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兒,夠了嗎?”

榻上,君雲肆嗓音微啞,身體突然側傾,冷不防噴出一大口鮮血,染了一地殷紅。

沈棠落緩緩眯起眼,無動於衷地盯著那塊血跡。

“和離,放我出長羨。”

“沈棠落,我們才成親!”君雲肆臉色黑沉了幾分。

“又如何?”

“我是不會放手的!你想都不要想!”

君雲肆的手伸進沈棠落的衣裳下襬,熟練地解開繫帶。

他摟著她的腰,失控般地扣住她後頸,纏綿的吻如疾風落下。

沈棠落眼尾泛著猩紅血絲,“啊啊啊你敢毀我清白,君雲肆,我遲早殺了你。”

“沈棠落,你就這麼想殺了我嗎?”

君雲肆狹長的鳳眸裡藏著一抹受傷,聲音低不可聞。

沈棠落聽得清楚,一邊理著衣襟坐起,一邊恨恨地警告。

“怕了?和離!你便可以另謀佳妻,找一位能與你舉案齊眉的姑娘。”

君雲肆雙眼通紅,漫不經心擦去嘴角血跡,用綾帶一層又一層地縛住了沈棠落的雙手。

“你是真想氣死我。”

他輕吐一口氣,壓下心底盤踞的怨念,確保沈棠落行動受限,才更衣大步走出。

身後,傳來沈棠落惱恨的咒罵。

“君雲肆,你給我等著!”

君雲肆腳步一頓,嘴角牽起一抹惡劣的笑。

“好,我等著。”

月上中天。

一道挺拔的身影落入蒼梧殿,濃郁的藥香在空氣中蔓延。

“尊上,發生何事了?”

蒼潯手上捧著一個環盤之狀的法器正在探測星象,見君雲肆到來,頓時收斂功法,俯身行禮。

君雲肆負手立於牖邊,漆黑的眼底似乎隱藏著令人難以窺見的黯光。

“半月期限,務必找到泠澈。”

強大的威壓籠覆,蒼潯心頭一緊,單膝跪了下去。

君雲肆神色漸冷,“辦不到?”

“屬下竭盡全力。”

蒼潯內心掙扎再三,在君雲肆閃身之際,急忙問出疑惑。

“尊上留步,此前屬下與重華暗中探查六界各地,並未找到任何蛛絲馬跡,而今……為何是半月之期?”

“這不是你該問的。”

君雲肆緩緩吐出幾個字,“修羅城,徹查。”

大雨滂沱,君雲肆挾著一身溼重的潮露回了寢殿。

沈棠落身上的煞氣輕了不少,側身躺在床榻裡側,不吵不鬧。

“棠兒,我回來了。”

君雲肆褪去外袍置於屏扆上,淨手擦拭了幾下,方才坐到床邊。

小姑娘眼尾暗紅,像是哭過一場,把被綾帶捆縛的雙手伸到君雲肆面前,委屈巴巴地看著他。

“手疼。”

細皮嫩肉的肌膚紅了一圈,勒出了痕。

君雲肆喉頭滾了滾,滿眼不忍,抓過她的手來,動作迅速地鬆解繫帶。

“傻不傻,我不在,你還學會自討苦吃了。”

沈棠落緊咬著唇,盯著他的眉眼,語氣依舊惡劣得氣死人不償命。

“何必裝模作樣,你若在意,又豈會這般對我?”

她直勾勾地瞧進他的眼,目光中帶著仇視的光。

君雲肆垂下眼簾,盯著她的手腕,心底無盡苦澀。

這次,沈棠落的體質又發生了異變,並不似從前尋常的血骨反噬。

此種狀況,棘手到他無所適從。

她恨他如仇,徹底忘了他。

世間有一種藥毒,名桑回,埋於骨,不死不滅。

一旦藥性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