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哪裡?”

張景文緩緩地睜開眼睛,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盞燈火忽明忽暗的油燈,那微弱的光芒在黑暗中搖曳著,周邊的事物只能在這朦朧的光線中呈現出模糊的輪廓,並不能全部清晰地照映在這微弱的燈光之中。

當意識完全恢復,思緒不再混沌之後,張景文才開始仔細地打量著整個房間。只見一張硬板木床安靜地擺在牆邊,自已正躺在這床上,身上蓋著乾淨整潔的棉被,帶著淡淡的溫暖氣息。

房間中間放置著一張方桌,桌上穩穩地擺放著一杯水和那盞散發著昏黃光線的油燈。

整個房間皆為木質結構,地上鋪著的木板不算陳舊,卻也帶著歲月的痕跡。每走一步,都會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彷彿在訴說著過往的故事。

房間的一角靜靜地擺放著一個紅木的衣櫃,櫃門有些鬆動,彷彿在歲月的侵蝕下略顯疲態。輕輕開啟櫃門,裡面掛著幾件簡單樸素的衣物。

張景文腳步遲緩且略顯沉重地走到窗前,紙糊的窗戶並未關緊,幾根木棍架著兩扇窗戶,留了一條狹窄的縫隙。皎潔的月光透過這縫隙灑在地板上,形成一道細長的銀白光影。

張景文伸手開啟整個窗戶,清涼的夜風吹拂而來,他放眼望去,發現整個街巷的房屋都是木質的,錯落有致地排列著。

與現代那些刻意仿古的建築物完全不同,這裡的每一塊木板、每一根樑柱都透著純純的歷史氣息,彷彿能讓人穿越時空,觸控到過去的歲月

張景文重新緩緩坐到床上,目光並未投向桌上的那杯水,而是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他開始回憶著自已昏迷前的種種事情,一幕幕的片段如同不受控制的幻燈片,不停地在腦海中飛速閃現。

那些或清晰或模糊的畫面,交織成一幅複雜的圖景。直至最後,一個殘酷的事實清晰地浮現出來,他才確切地知道,他已經死了。

因為就目前的認知而言,沒有任何人能在不提前做好充分準備的情況下服食那種菌類還能存活下來。

“但是我為什麼還活著?”

張景文緩緩伸出手,輕輕摸了摸自已的衣服,原本熟悉的廚師服已然不見蹤影,取而代之的是一套質地柔軟的古代棉服。

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驚愕,隨即又歸於平靜,因為他心裡很清楚,他穿越了,這個匪夷所思卻又實實在在發生在自已身上的事情,讓他在這一瞬間感到命運的無常與奇妙。

怔怔地看著窗戶,張景文的神情顯得很是淡定,似乎對這突如其來的變故並沒有太多的驚慌失措。或許這是最好的結果吧,他在心中暗自思忖著。

沒有了牽掛,於他而言未嘗不是一種解脫。

即使自已前世是全球十大美食家之一、備受尊崇的廚神、五星酒店的行政主廚兼 CEO,卻也不能擺脫 40 年來孑然一身的現實。不過,身居高位的他,身邊向來是不缺那些鶯鶯燕燕的。對他來說,女人只會影響自已拔菜刀的速度,走腎不走心就足夠了。

而對於父母這邊,他也只能在心底默默嘆息了。只希望他們不要因為自已的離去太過難過,好在還有一個同樣出色、在銀行擔任行長的弟弟能陪伴在他們身旁,為他們盡孝分憂。

重新整理心情後,張景文也不再多想了,抱著那既來之,則安之的平和心態,重新躺回到床上。

他抬眼望著這略顯簡陋的木床,思緒不由自主地飄飛起來。想到以後徹底告別手機,那些用小號偷偷關注了的鶯鶯燕燕再也看不到了,心裡不禁湧起一陣莫名的心痛,那感覺就像丟失了什麼珍貴的寶貝一般。

算了算了,不想了,還是睡覺吧,正所謂日有所思,夜有所夢,說不定夢裡全都有呢。

次日一早,張景文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