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的大戰聲勢太大,一行人擔心引來什麼野獸,我便揹著昏迷的張凡同方尋和已經稍微恢復過來的裴明穹踏上了尋找紮營之地的旅途。

儘管叢林之中悶熱,陽光也透下來不少,但沒了張凡做中間人聊天溝通,尤其是裴明穹剛被完虐後心情低落,整個團隊陷入到了沉悶之中,只有徒步行走而沒有人的交流,這是很糟糕的一種狀況。

我慢慢地走到裴明穹身後不遠的地方,一直跟在離他將將能用餘光瞥見我的位置。看得出來,他其實想說點什麼,但似乎又想到先前的狀況,把頭又低了下去,比先前安靜了許多。

大概是實在憋不住了,裴明穹眼看著身後就有一個說話的人,一直沉默寡言實在不像是他的作風,便緩緩開口問道:

“那個,讓你失望了。”

聲音很輕,但卻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我沒有說話,而是揹著張凡往前走了幾步,就在裴明穹微微靠後的地方,而他繼續說道:“其實這幾年來我也是知道的,大家像看傻子一樣看著我,說我異想天開,說我不切實際,但我總是告訴自己人總是要有夢想的,不是嗎?”

他苦笑著看了我一眼,繼續說道:“你是第一個說了相信我的人。”

“不,大概是第二個,徐風曾經也肯定過我,但我不知道他為什麼變了,不過這大概也是邵自豪讓他把我送到你這邊的吧。”

“總之,讓你失望了,我可能真的不適合做這些夢,這個世界能力差的人,或許就該躺在泥地裡當別人家裡的耽於逸樂的豬呢?”

“嗯,你說得很對。”我說道。

裴明穹沒有說話,而是充滿疑惑地看向我。

“超能力從來不是貧苦人家的福報,不是大多數人的福報,尤其是它還能透過家族傳承給後代,那它就絕然不是平凡人翻身的一種機會,而是有權有勢有錢之人鎮壓他們的武器,”我繼續說道,“連超能力都被壟斷,也許一開始就將這個世界劃分三六九等。”

“你……”裴明穹依然無言,但顯得很吃驚,驚訝於我會說這些看起來完全不像是安慰人的話語。

“你說的很對,咱們從來都是被鞭策的,我也一樣,”我看著他,“但我聽過一句話,不要因為習慣了黑暗就為黑暗辯護,但是這個世界上大多數人都是辯護黑暗的人,你不一樣啊,充滿理想、滿懷激情,我想生活就該像你這般,難道你不相信自己嗎?”

“可是,你也看到了,我連單挑都打不過,張凡他,”裴明穹瞥了一眼我背上昏迷的張凡,“他一個人就把對面一個隊的人全滅了,我很難相信自己了。”

“你看他現在怎麼了?”我問道。

“昏迷了啊。”裴明穹說。

“是啊,昏迷了,張凡不懂保留,耗盡了氣力,這個時候要是有人襲擊我們,或者我們遭遇野獸該怎麼辦呢?”我問道。

說來我當時只是叫張凡秒殺他們就好,沒想到他一激動大招都丟出來,最後昏死過去,不過也算是陰差陽錯配合我之後的行動了。

“我們暴露是遲早的事情,你討厭的邵自豪如果見了我們這麼有實力他會怎麼做?”沒等裴明穹說話,我便繼續下去,“沒錯,群起而攻之,甚至他可能都已經準備好剋制張凡能力的人了。”

這話不假,如果邵自豪不是白痴的話他一定會做好準備,尤其是昨天聽說張凡被他自己轟了一拳還沒有事情甚至突破到三階之後,邵自豪一定會採取一些措施的。

既然不是所有的高手都認邵自豪手裡的錢和權,那麼他就會在有限的手下之中選擇合適的能力以應對張凡的“念能”,這是顯而易見的事情。

所以,我想準備一下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