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是四階!?”張凡完全無法掩蓋內心的激動,他似乎完全沒有預料自己有朝一日竟然能觸碰到B級天賦的天花板。

改造的時候我大概也知道為什麼超能者天賦決定了其所能達到的等階上限了。

迴路粗細。

天賦越低,迴路就越細,能夠承載的能量也就越小,反之亦然。但是這恰恰說明天賦上限說能夠透過一些手段改變,“虛無模擬”就是其中之一。

黃正的佛血似乎也能達到這種效果。

“去吧,速戰速決。”我提醒道。

張凡滿懷著激情衝了過去,而我則在遠處觀望著。

學生們因為能力天賦及等階不高的原因而並沒有出現大規模的破壞。

大概是覺得有些欺負人了,那四人組竟然採用一對一決鬥的方式同裴明穹戰鬥。饒是如此立在後者面前如同小山一般高大的男人在角鬥中顯得遊刃有餘,像是角鬥場上的鬥牛士面帶笑意地揮舞紅色飄布,似嘲諷,似愚弄,總之一切勝負似乎都由那個男人決定。等他玩累了,乏了,只需隨意掄起拳頭,只一下便輕易地將裴明穹甩至幾丈遠,鑲嵌進潮溼的土地之中。

然而,被獅子愚弄地兔子竟然拍了拍盔甲上的軟爛的黑泥,眼神中迸發出熾熱的戰意,一瞬之間他又繼續撲了上去,抱在男人身上狠狠地啄其體膚。他終歸是力氣小了些,那不堪一擊的捶打落在精壯男人身上顯得軟弱無力,片刻之後被當作垃圾一樣又拋了出去。

如此反覆了幾次。

暗褐色的盔甲大部分地方已經凹陷,上面佈滿了溼潤的泥土。裴明穹也因為多次拋擊墜地震傷了自己的內臟,連站起身都十分吃力,整個身體因為脫力已經開始微微地顫抖起來。

這是一場單方面的碾壓,況且這男人還沒有使用自己的能力。

我輕輕拉住了按捺不住動手的張凡,選擇再旁觀一陣子。

並不是因為我無情或是出於並不是對裴明穹自視甚高的厭惡,而是因為我在他的眼中看到了不想輸的戰意。

他在發光,像是屹立在山頂之上孤高的身影,在日出的照耀下迸射出的金色光芒。

“雲哥,這…….”張凡略帶遲疑地看著我,如果給他一個機會他大概不會再對裴明穹的理想嗤之以鼻了,這個世界的“幻想騎士”再朝著風車衝鋒時,同樣帶著視死如歸、奮不顧身的勇氣,但是他們有機會把幻想變作理想,真正地打倒怪物。

因此我正相信裴明穹不是那個報點的內奸。

“也許很殘忍,但是我們不是慈善家,更不是教育家,”我說道,“留一個走,做得到吧?”

“嗯。”張凡慢慢地點了一下頭,然後神色複雜地趕往戰場。

如果想讓一個人折服,就要給絕望以希望。人們往往感恩崇拜希望的那一束光,尤其是在絕境之中。而這一次張凡的迅雷一擊不僅能解決眼前的麻煩,還能在裴明穹心中留下不可磨滅的記憶,那不是被敵人擊敗帶來的自信崩塌,而是見證到同齡人之間亦有天塹一般的差距的自我否定,在長足時間的發酵下溶解掉自己的信心。

這是讓裴明穹產生自我懷疑的第一步,也是整個比賽計劃的第一步。

我當然不是什麼好人,我也從來沒有承認自己是好人過,只不過清閒的生活掩蓋了自己藏在面具之下的真實,誤以為我是乖巧寵物的人將因此感受到獠牙的鋒利。

我欣賞裴明穹的勇氣,但是一個聽話的手下總要好過不羈的隊友。

“喂,還站起來呢?你瞧瞧你那邊正在看戲的隊友,誰又幫助你的想法了?”精壯男人譏笑地朝半跪的裴明穹走去,“放棄吧,你都已經沒有力氣了,怎麼還會是我的對手呢?”

男人已經來到裴明穹身邊,只輕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