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狀慌忙也跟著放下碗筷,連嘴裡的米飯也不敢再嚼,鼓著小嘴目不斜視。
沈瀟見狀愕然道:“你做什麼,我吃飽了你自已吃啊,吃完了記得收拾乾淨就行。”
少女鼓著圓圓的小臉,鼻音裡輕輕一“嗯”。
沈瀟被她的樣子給逗笑了,搖了搖頭起身走出屋子。
人生大多數時光其實都是平靜的,自這天起,沈瀟也難得享受了幾天平靜。
每天練練功,無聊的時候把後院那片荒地挖出來,種了些小菜苗,又或者提著一桶水,四處擦洗門窗木柱,又或者把後宅臥室新買的被子拿出來曬一曬。
練功,陪著少女吃飯,看她下廚做飯,幫忙生火,看她洗衣服,看她喂小雞。
或許那天晚上在百味樓的殺戮,把她幼小脆弱的心靈刺激得不輕,她不怎麼敢說話,晚上也不敢回屋睡,總是喜歡蜷縮在客廳的地板上。
而沈瀟則是盤腿坐在門口屋簷下。
接連數天過去,陳勝仍舊每日天不亮出門去武府當值,但還是無事可做,被武府第九院的弟子孤立一旁。
那天遇見的高運數男童,並沒有登門送訊息。
沈瀟深知一個道理,當一個人陷入低谷的時候,一定要沉得住氣,否則你就會落入別人的圈套,被人牽著鼻子走。
楊捕頭仍舊每天上午來探望沈瀟,有時會帶些水果蔬菜,有時也空手來蹭飯,聊一些西城裡每天發生的趣聞。
吳廣隔三差五來一趟,問問沈瀟最近有沒有發現什麼特別的案子,看那情況,估計他是有些沉不住氣了。
沈瀟見狀只能告訴他,再等兩天,有一件大事可以做。
吳廣聽完後很有精神,沒再來多問。
沈瀟這邊不急,王都西城靠北的某座院子裡,有位貴人卻是有點急了。
還是老地方,十來歲的男童站在院子外面,對著院子拱了拱手。
“他怎地還沒來這兒詢問,你不是說拖一拖能讓他自已上鉤麼?”
院子裡傳來話語,嗓音裡透著幾分慍怒。
男童無奈地一嘆道:“這人與我們想的不一樣,他這段時間整日待在家裡,陪著那隔壁的小丫頭,幾乎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好像完全把那天的事情忘記了。”
“他們同房了?”院子裡的人愕然問道。
男童搖搖頭,“沒有,那沈公子很奇怪,雖然沒有讀書人的體面和矜持,卻又很守禮節,他的言行舉止,沒有半分瞧不起那些普通百姓,但對待有權勢的人,也絲毫不顯敬畏。”
“他對所有人都很客氣,哪怕是那人要殺他奪走他的劍,他也會事先與人說清楚,甚至勸解幾句,可一旦他出劍了,卻是不留半點餘地,絕不給人還手的機會!”
院子裡人聽罷冷哼一聲,道:“他爹沈滄就是如此,當年父王親自招攬,都不被其放在眼裡。”
男童不由惋惜道:“可惜了那樣一個驚才絕豔的人,也可惜了趙括,他們倆若是沒遇見白起,這趙國怕是又要出現兩個不得了的人物了。”
院子裡的人沉默了片刻,淡淡道:“時運不濟,天意弄人,且看這沈瀟得了他老爹幾分本事吧!不能再等了,你親自登門去一趟,為何遲遲不去的藉口你自已找。”
男童埋頭一拜道:“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