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過天晴,睡了個飽。

已經很久沒有這樣舒舒服服的睡上一覺。

後院一間小木屋裡,沈瀟躺在木床上,身上蓋著一條薄薄的被褥,被套上面繡著幾朵好看的梅花。

單手枕著頭,望著木窗外面發了會兒呆,慢騰騰地坐起來,拿過一旁凳子上疊放整齊的素白衣袍,三兩下套在身上,隨手理了理披散的亂髮。

起身下床,床前擺了一雙嶄新的黑布白底布鞋。

沈瀟好奇地拿起來看了看,呵,這丫頭有點本事,不但會做飯洗衣服,還會做鞋。

將鞋襪穿好後,走出木屋來到前面院子,站在陽光下伸了伸懶腰舒展一番筋骨。

“沈大哥你醒啦!”徐采薇蹲在古井邊,正在打水洗菜準備午飯。

沈瀟點點頭,自去找來瓷壺和爐子燒水泡茶,喝茶算是沈瀟來到這個世界之後,為數不多的一種樂趣。

徐采薇這丫頭話不多,沈瀟也是個不喜歡吵鬧的人,他很享受這種寧靜與平淡的日子,要是沒有壽命大限的話,就更好了。

至於外面世界那些勾心鬥角爭權奪利,關我屁事,一群人就是閒得蛋疼。

坐在樹下石桌,泡上一壺熱茶,喝喝茶,發會兒呆,看看徐采薇洗菜淘米。

算算時間,之前那奪走前身性命的邪祟,已經好長一段日子沒有露面,也不知躲去那裡鬼混。

沈瀟很期待下次與它見面,現在有金剛不壞體護身,內息又能壓制驅邪,不一拳打死那玩意兒,真說不過去。

日頭漸漸升高,飯點兒到了,沈瀟起身走向廚房幫忙端菜。

院門輕輕推開,一道魁梧雄壯的身影彎腰縮頭,小心翼翼走進來。

沈瀟端著一大碗燉肉穿過院子,望一眼那走來的漢子,擺頭道:“去幫忙端菜。”

陳勝撓頭憨傻一笑,衣袍下寬闊的胸膛上纏著一層厚厚的藥布。

矮桌上放滿一桌子菜食,陳勝盤坐一旁端著一隻海碗大口乾飯。

徐采薇規規矩矩的跪坐在沈瀟旁邊,端著碗小口小口吃著。

沈瀟夾起一隻雞腿放她碗裡,抬頭看向對面的陳勝,“善後之事都辦妥了?”

陳勝點點頭嗡聲說道:“老吳還在昏迷,估計要躺幾天,這次傷得太重了,死衛營的兄弟都回南城軍營了,沈衛和幾個傷勢太重的兄弟,還在醫館裡面養著,死掉的兄弟都已經安葬好,有家人的也給了一筆錢。”

“沒什麼別的麻煩找上來?”沈瀟愕然道。

陳勝搖搖頭繼續幹飯。

沈瀟扒拉一口米飯,心道不對吧,鬧出這麼大動靜,死了這麼多人,更是剷平一座馬幫,還有死衛營安,那可是置在南城禁軍名下。

偏偏那些大人物都沒個反應,好似無事發生。

“早間楊捕頭巡街的時候,派人捎來口信,說是萬馬堂餘下的馬幫勢力,已經被呂氏商會吞併。”

“對了!”陳勝停止乾飯,撓頭仔細想了想,道:“早間有個名叫呂叔平的人,曾來上門拜會,留下一封拜帖,那人自稱是呂氏商會的掌櫃,讓你有空一起喝茶。”

呂氏商會的主人不是呂不韋麼?

沈瀟給弄糊塗了,仔細想了想,才想起來呂不韋已在幾年前帶著秦國質子跑去秦國了,商會留給他族弟打理。

沈瀟皺眉,“不喝,喝個雞毛,我自已有茶,呂氏商會的人不要輕易往來。”

陳勝乾咳一聲,衝沈瀟擠眉弄眼,低聲說道:“拜帖我收了,人還送了咱一千兩黃金,若是沒有這些錢,那麼多兄弟死在萬馬堂,我也不好妥善安置!”

“我那包珍珠賣了都不夠?”沈瀟碗筷一放,愕然地望著陳勝。

陳勝撓了撓臉,支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