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林樂好在他臉上看到了一籌莫展的無力感,語言先於意識,林樂好看不得他這樣,問他:“再問一次,還走嗎?”

“你一定要拿這個和孩子做掛鉤嗎.”

“是.”

宴稍鬆開她,退後看著她:“這不能掛鉤,我喜歡你,愛你,我不會徹底在你生命裡消失,過了這一陣,我們就辦婚禮.”

一下子有點反應不過來,但林樂好還是隻想著讓他回答剛剛那回句話:“你就仗著我喜歡你,忘不了你,就可以不辭而別,把我一次次丟在這兒,丟在這個房子裡,我不欠你的,我不離婚是愛你,但我不是賤.”

“能不能不走.”

“我不走,你就會死.”

“那就死.”

他只當她在說氣話。

“今晚你要是離了這屋,我明天立刻把這孩子打掉,退圈,利利索索地帶著趙安一塊出國,你這輩子都別想找到我,離婚協議也給你簽了,我不再屬於你宴稍.”

說這句話的時候,林樂好心裡特別沒底。

她不太看得清宴稍的心裡怎麼想的,其實自己也能猜中他為什麼對自己那樣決絕,無非是宴連海威脅他,又或者是因為他的腿出了問題,不想讓自己看見那副落寞樣子,可問題出在她統統都接受,只有他自個接受不了。

宴稍沒說話,只摸了摸她的頭,讓她早點睡,他保證起碼不會再不辭而別一下子消失幾個月。

林樂好信了,因為這是他倆之間最後的紐扣,再消失,她也不再奉陪。

宴稍第二天早上給她做了早飯,林樂好睡醒鞋也沒穿就去屋裡尋找他的身影,看見那道身影在廚房忙碌,整個懸著的心也落定,她走過去,習慣性地端起牛奶,是熱的,不是溫的,是那種帶著些燙的熱,但又不會燙傷舌頭和食道。

趙安的手機打過來,林樂好把手機翻了個面,對著宴稍:“我要是接了有事出去了,回來你人是不是就沒影了.”

宴稍看她,順著她的話,偏了偏頭,看起來還真是思索著些什麼,隨後回她:“有可能,但不是消失,聯絡邢陽能找到我.”

“我不信,你把手機給我.”

手機鈴聲依舊在響。

宴稍朝著她身後揚了揚下巴,“在你後面的架子.”

他手機有鎖,林樂好頗有自信,輸了自己的生日進去,“咔噠”一聲滑屏開啟。

宴稍看著她一陣鼓搗,神情波瀾不驚:“弄完了洗手,衣服搭好了放在沙發上了.”

林樂好把最後一步整完,還試了次查詢功能,準確無誤後,把手機放餐桌上,看他,忍不住想,好像宴稍每次消失,他都會再加點成熟男人的那種帥氣。

真的,特帥。

手機鈴聲在這時候斷掉,林樂好準備回撥,想到了什麼:“康海的股東會後天開,我想把胡冬接過來住.”

“不行,會加風險.”

宴稍挺了動作,從廚房的蒸鍋前回頭,眸色深沉,“我從出現在公司就是聲名狼藉角色,商場上的人為了目的不擇手段,我用過也受過,這事你不能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