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看見他抽菸。
“夢該醒了,姐.”
林明傑轉過身來,眼神複雜。
是啊,該醒了。
但她不想這樣放他走,一如從前他也沒輕易放她一個人在國外一般。
抬起手,又放下,林明傑沉默地看著她這一系列動作,怒氣橫生,一邊說一邊往門那邊走去:“每次都因為他,我把他扛過來,把所有事都說清楚!”
人走到門前,靳越舟擋著,不躲也不出聲。
林明傑看著他,冷笑一聲,轉身問林樂好:“這是什麼意思,我不能管?”
“能,但你找不到他.”
林樂好啞著嗓子回,她發了高燒,喉嚨和眼眶都腫脹著,說一句話都像耗費了許多力氣,“行了,他不想聯絡,就先這樣吧.”
椰樹林中一間木屋,邢陽坐在窗外看著,那裡訊號更好,他一直搖擺著手機,等待著什麼,木屋最裡處,壁爐燃起,男人低頭擺弄著什麼,額前的碎髮微微垂落,手機被他放在一旁的地上,微弱的燈光映到他清瘦的下巴上。
手機震動,邢陽面露喜色,跑到宴稍身邊:“有訊息了,林小姐發燒了,已經醒了.”
宴稍側頭看了眼手機螢幕,是秦陽年發來的,眼神柔和下來,又把頭扭回去,繼續按著。
邢陽僵了一瞬,順著他的視線看下去,宴稍從坐在壁爐前就沒變過姿勢,左腿伸直,熟絡地按摩著以此緩解。
邢陽移開目光,不忍看這位天之驕子如今的模樣,直到宴稍停止動作,往左移了兩下,靠在牆壁上,摸出一支菸,點燃。
“您的腿受不了這樣潮溼的地方,林小姐沒事,咱們走吧.”
邢陽深吸一口氣,下了決心提醒他,“再呆下去,一切都要白費了.”
宴稍遞到嘴邊的煙停頓住,兩秒後,還是咬住煙,緩緩吐出一口霧,指間的煙明明滅滅,像是某人心裡的希望。
“禮物都送了嗎.”
“送了,這會應該已經到秦先生新家裡了.”
他將目光投向窗外,禮堂酒店在這邊看起來就是一團模糊的影子,這裡很隱蔽,她完全不會發現,遙望幾秒,他雙手撐在背後的牆,邢陽上前去扶他,被他一手擋住。
邢陽站在他的對面,看著他吃力地站起,手上青筋突起,邢陽感覺心臟被驟然攥緊,他看不得宴稍如今的樣子。
左腿明顯用不上力,等他終於站起來,脖頸和臉上都是汗,宴稍的樣貌沒有變,站起來依舊讓人有壓迫感。
宴稍重重喘息著,仰起頭,雙目緊閉。
“林小姐她真的挺努力,咱們的努力沒算白費.”
“她向來這樣.”
宴稍總是難得露出這樣溫柔的神情。
邢陽整個人在不忍看他,轉過身去,酸澀湧滿內心。
“該走了.”
伴隨著這句話,壁爐的火跳動雀躍了下,柴木劈里啪啦地發出聲音,他蹣跚著,門一關,隔絕。
電視螢幕“嗞”地一聲暗下,林樂好正看著動物世界起勁,林明傑拿著遙控握在手裡晃,想看林樂好的反應,但趙佩妮的態度明顯比林樂好要應激,“唰”地一下從床邊的小沙發裡跳起來,瞪著一雙圓眼看向他。
林樂好神色不變,往後靠了靠軟墊,在她看來林明傑這一系列舉動無非是在擔心她,想讓她活潑有點生機起來,她坐好,朝他昂下巴,伸出左手,讓他把電視開啟。
“不開,這幾天事都多,你不是還有紅毯?今兒就回去.”
林明傑把遙控器扔在一旁,靠著門框以一種不容商量的語氣,“別拒絕,人小兩口得度蜜月.”
林樂好看他,依舊伸著手。
林明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