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良久。

墨子離牽著她的手來到無人的角落內。

他看著滿臉倔強之色的她,無奈嘆息道:“從來,你連一個依靠我的機會,都不給我。”

“我……”

姜念念想要解釋什麼,卻不知道該怎麼說。

就連她孃親那麼溫柔的一個人,也從來都是靠自己,沒有靠過父親。

她還記得,自己小時候跑到他們房間底下偷聽。

父親也是這麼問孃親,孃親那個時候也是長久的沉默,後來,還是父親說了很久,之後孃親才願意第一次在他面前落淚。

“那個,我們去挑選功法吧!”

“好端端的,怎麼就從功法扯到這上面來了?”

“我就才六歲而已,子離你別為難我!”

她笑臉盈盈地轉移話題。

想要把問題拋到腦後,不好回答的問題,幹嘛非要現在問出個所以然來。

墨子離卻一把揪住她的衣襟,阻止她逃離。

“姜念念!”

“你我都知道,你不過是表面還才六歲而已!”

“你打算把這個問題,從上一世這一世再留到下一世去嗎?!”

姜念念小臉不爭氣地紅了。

氣鼓鼓地瞪他,“誰要跟你生生世世啊,一輩子,啊不,兩輩子已經很久了!”

墨子離被她氣得抓狂。

他上一世就迫切想要得到她的心,可她心硬如鐵。

明明是她先招惹他的,結果最先動情的是他,輸的人也是他!

而她,明明心裡想得要命,卻還是倔強地按照她想要的方向去走,從未給過他一絲一毫選擇的機會,他永遠只能被動接受她的選擇。

就像現在,他只能被動地用手段把她留在身邊。

卻不知道她心裡到底有沒有他,她的心到底軟了沒有!

“你,你真的殘忍。”

姜念念小臉一僵。

殘忍……

或許吧!

其實她也有累的時候,有想要停歇的時候,可在那些事情完成之前。

她不能有任何牽絆住她的東西,就像剛剛重生的時候,她只知道她上一世對不起他,不會選擇同樣的手段,卻從始至終沒有想過以後。

“我……”

“算了。”

墨子離鬆手,從她的眼神中已經看出來答桉。

明明不是第一次知道答桉,心卻還是一樣疼,一樣粉身碎骨的感覺,就像回到了他死了的那天一樣,天空是灰色的,整個世界聲音全無,就連他骨子裡流動的血液,都像是冰渣子一樣冷。

他不好過。

姜念念也一樣不好過。

她明明想要解釋清楚,但是還沒開口就語塞了,她根本不知道怎麼解釋。

也根本弄不清楚,她對他到底是那種感覺,喜歡是喜歡的,但是愛呢?

她不懂!

“子離。”

“其實,是喜歡的!”

“我……我不懂愛一個人的感覺,但是,但是我並不討厭子離,也不捨得子離受傷。”

最終,在他從她的視野中消失之前。

她還是咬牙把心裡的話說了出來。

墨子離的世界重新回到春天。

暖流再次回籠,讓他已經冰冷的手腳漸漸升溫,把他從極度的寒冰地獄裡拉了出來。

他轉過身來,看向她的眼睛,知道她沒有說謊之後,他忍不住上前,雙手撐開把她籠罩在內。

“沒關係,我可以教你什麼是愛。”

“反正現在你還小,我們有的是時間。”

姜念念不知道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