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戈將近兩個月的生病名單遞給宇文連,他仔細翻看,面上不見半分喜色。

“自發現起,不過七天城中便有大半人被傳染,可直到今日,兩個月只有不到十人死亡。”

聞戈:“正是,之前將軍命人去尋找最開始生病的人,其中兩人已死亡,餘下一人被看管起來。”

“隨我去看看。”

“將軍,還是讓醫士們先去吧。”聞戈勸道。

“無妨,把陳醫士帶上。”宇文連走了幾步,回頭囑咐道。

“是,我這就去找陳醫士。”聞戈心急。

他知道陳醫士是禾太傅讓跟過來的,比起治病救人,反而對毒蠱方面更加擅長。

待幾人看到那人的現狀時,即便戴了面罩,眾人仍舊都忍不住捂住口鼻。

只見此人全身潰爛,眼神渙散,高燒不退,身上散發著膿水的腥臭味。

陳醫士見狀,連忙取出一排銀針,過了一會兒,他把此人的上衣脫掉。

“將軍,待會我需要一個人幫我把此人按住。”陳醫士說道。

“我來。”宇文連說著就要上手。

“將軍不可,讓末將來。”

聞戈說著一把推開宇文連,憑著自已厚實的臂膀,硬是把宇文將軍擠到了一邊。

“嘿嘿。”聞戈傻笑。

“渾小子!”宇文連怒罵。

聞戈戴上特製的手套,將病人死死按住,陳醫士趁機把銀針紮在那人的心口處。

不一會兒,只見原本昏睡的病人痛苦掙扎起來。

心口處的血管暴脹,青筋四起,隱隱約約可見皮下有東西在湧動。

“果然如此。”

陳醫士見此點頭說道,隨後拔下胸口的銀針。

聞戈見那人掙扎的動作漸小,沒過多久就又昏睡了過去,便站起身來。

“將軍,這不是瘟疫,而是蠱毒。”

“蠱毒?!”

聞戈睜大眼睛,他從沒見過中蠱之人。

“陳醫士,此蠱可有解法?”宇文連焦急的問道。

“老夫能解,只是培育解蠱之法尚需一些時日。

況且,這蠱毒應是有人專門煉製,如今尚未發作便已經讓人生不如死。

若是下蠱之人讓蠱蟲提前發作,只怕會來不及配製解藥。”

陳醫士有些慚愧,下蠱之人比他厲害。

“還需要多久?”宇文連沉聲問。

“至少需要一個月,只是將軍,此人怕是撐不了那麼久。

若是寄生體死亡,母蠱也會死,屆時沒了母蠱,解藥就研製不出來了。”

陳醫士搖頭嘆息,終究是他學藝不精。

宇文連沉默片刻,沒說話只是下令,“聞戈,你先出去。”

“將軍,我不出去。”

聞戈不願意,直覺將軍要揹著他做危險的事情。

宇文將軍二話不說,上前一步直接把人打暈,也不管聞戈倒在地上。

渾小子,反了他了。

陳醫士:“……”

宇文連廢話不多說,“將母蠱引出來,放在本將身上。”

“將軍不可。”陳醫士推脫,他不敢。

“別說你做不到,禾太傅派你來就是信任你的醫術,既如此本將軍也相信你。”

宇文連挽起衣袖坐在一旁,一副你不做,老子就做了你的派頭。

若是讓禾太傅那個碎嘴子知道,他把蠱蟲引到了宇文將軍身上,不得追著他罵遍全王都。

陳醫士有苦說不出,只能顫巍巍的開始施針引蠱。

細紅的蠱蟲如絲線一般,被逼著從宇文連的胳膊進入到體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