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傅窈都緊緊地挨著李殣。

很快到了慈寧宮。

太后早就得知李殣要和傅窈一同前來,只是微微挑了挑眉,裝作無比欣喜的模樣。

“皇上今日總算有時間到哀家這裡來了。”

李殣唇角微微勾了勾,笑意卻不達眸底,“政務繁忙,望太后恕罪。”

太后笑得也淺淡:“無妨,知曉皇上要來,哀家特意讓小廚房把剛做的桃花酥拿了出來,皇上嚐嚐。”

“謝太后掛念。”李殣淡然道。

所有人低著頭,不敢看兩人表面母慈子孝,實則暗中風雲詭譎。

李殣牽著傅窈在桌前坐下。

傅窈眼巴巴地看著讓人垂延欲滴的桃花酥。

李殣看在眼底,勾了勾唇角,把桃花酥推到了傅窈面前。

傅窈眼睛瞬間就亮了起來,纖細的兩隻手指拈起桃花酥就吃了起來。

她小口小口吃的很慢,看起來卻格外恬靜可愛,叫人看了都不禁要開心起來。

太后見李殣目不轉睛地盯著傅窈看,眸底閃過了絲冷諷,面上卻是與之相違和的神情,抿了口茶,裝作不經意提起:“皇上,敬妃今日是做錯了事,罰也罰了,也知錯了,皇上得空去看看她罷。”

雖是商量的措辭,但太后說的語氣卻摻著命令。

李殣的眉頭立馬蹙了起來,冷冽刀削的臉上多了兩份陰鷙。

正當他思忖推脫時——

傅窈突然放下了手中的桃花酥,板著小臉看李殣,一字一頓道:“不……許。”

李殣的神情微滯,面上的寒冽都褪了兩分。

待他反應過來,唇角微不可查地勾了一下。

太后則是氣的指甲都快要掐入到肉裡去。

一個傻子,竟也頻頻壞她的好事!

當即端起了太后的架子,冷冷地睨了傅窈一眼,斥責道:“你要有皇后的……”

她的話還未說完,便被李殣語氣平靜地給打斷:“母后,梓童乃稚子心性,母后多多寬容,莫要因她,失了您的威儀。”

三言兩語讓太后的臉色更加難看,內心翻湧著滔天的怒氣。

“想必今日母后也累了,朕與皇后便不再打擾母后了。”說著,李殣牽起傅窈的手,臉上掛著淡淡的笑意,請退離開了。

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太后氣的把桌上的茶盞摔了。

“啪!”瓷器應聲而裂。

而眼巴巴等著李殣過來的敬妃得知這個訊息後,登時氣的將枕頭給摔了出去,面容變得扭曲了起來。

“這個傻子竟敢攪局!”她此時對傅窈恨之入骨,指尖陷入到肉裡都不覺得痛,語氣陰狠道:“給我等著……”

傅窈同樣生著氣,李殣將她送到了鳳鸞宮後便打算離開。她卻想著太后要李殣去看敬妃,當即拉住了李殣,小臉染上了些許怒意:“不能……走。”

李殣驀然感覺傅窈變得格外粘人。

但每每對上傅窈那雙小鹿般的眸子,他就說不出拒絕的話來,最後只能無奈吩咐身旁太監:“把奏摺都搬過來。”

太監都訝然皇帝的好脾氣。

不一會兒奏摺便搬了過來,李殣在鳳鸞宮批奏摺,傅窈就趴在旁邊盯著他。

她看著他的眉、看著他的眼……

沒過多久,她便昏昏欲睡,打個哈欠。

李殣掀起眼皮恰好看到。

傅窈歪著貴妃榻,雙眸緊閉,那張難掩殊色的小臉此刻恬靜嬌美。

李殣的眸色不自覺柔和了些,放下筆,把傅窈抱進裡屋,準備轉身離開,衣服卻被傅窈緊緊攥住,試了下也沒能掰開傅窈的手指。

他揚了下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