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悔恨 (第1/2頁)

金鑾殿中，一時間靜謐無聞，姜元柏看著眼前的薛芳菲，‘若是從未將梨兒送往貞女堂，她或許不比薛芳菲差’。

想著想著，便覺一陣天旋地轉，頭重腳輕。在眾人的驚呼下，當場便傳了太醫。

婉寧看著他神色透露的悔恨，想到了她回燕京時，那床榻上病的不能動彈的先皇，他也是一副悔不當初的模樣。可是無論如何抉擇，結果都不會改變。

人活著不曾珍惜，死了倒是悔恨了，她心中覺得可笑，也就笑了出來了。在一眾神色嚴肅的人中，她的笑實在扎眼。

而後緊趕慢趕的沈玉容與李仲南進了殿，對上洪孝帝顯而易見的怒意，他甩袍跪下，與薛芳菲對峙。

聽著沈玉容否認是為了前程殺妻，給薛芳菲扣上通姦罪名時，婉寧笑出了聲：“沈學士是說，薛芳菲放著好好的狀元郎夫人不當，通姦了一個不學無術的浪蕩子？”

告示未出時，家中女子出了通姦一事，視為七出，通知家中里正，可自行處決。過官府只覺面上無光，大戶人家自然不會去。

洪孝帝往日只覺婉寧行事過於放肆，不過今日見她，倒像是能夠好好說話了。

薛芳菲拿出了袖口之中的證詞，讓人呈給了洪孝帝。更別提殿外還有那群淮鄉百姓，皆是人證，明面之上，所有話語都顯得蒼白。薛芳菲手中的證據，遏制了沈玉容所有的辯詞。

薛芳菲如今看著他，只剩恨意，怒到極致甚至落不下一滴淚來。她言語急促而又清晰道：“我曾經一心欣賞，愛慕你，願為了你不顧父兄勸阻，為了你的空口承諾甘願下嫁！可你又是如何待我的？！是將我活埋於青呈山！還是這定州回程的截殺！”

聽到截殺二字，婉寧心中微動。‘是沈玉容下的手。’

沈玉容總是如此，面上永遠帶著幾分勉強，彷彿世間所有人對他都有幾分虧欠，他做什麼都是有人逼迫。

他看著薛芳菲，似悔恨又似愛意未盡哽咽道：“成王逼迫於我，如果我不做，我的母親和妹妹……阿狸，我沒辦法啊！”

姜梨狠厲的眸光直直看向他，直教人心虛不敢直視：“成王逼迫？呵，你心中向來剛愎自用，狠心無情，涼薄毒辣，人心在你眼中不過是可隨意操控的。如此令人噁心，卻要裝作是那最清高的白衣少官人！你的所有不幸都是他人欠你的！你做的所有錯失都是他人強迫！”

“你向來高高在上，心中看不起旁人，一朝高中過往所學的所有禮義廉恥全部拋之腦後。現在事發，你又將罪名推向他人。沈玉容，你當真覺得你洗的乾淨嗎？！走到今日這步，你說你做了什麼都是別人的錯？可你害得我險些人家破人亡，如今想要用一句他人逼迫輕巧抵消？別人失去了所有，你從來不覺得愧疚！因為你心中只有你自已！”

而薛芳菲這一番話說出，只覺心中痛快無比。也曾聽聞至親至疏是夫妻，如今鬧到當庭對峙，互相廝殺，真是滑稽可笑。

看著沈玉容滿臉的不可置信，與悔恨，彷彿她薛芳菲才是那負心人一般。沈玉容看著她，落下淚來，帶著那麼些許的狼狽，釋然一笑，哽咽道：“阿狸，殺了我吧，把我欠你的…都還給你…死在你手裡，我死而無憾。”

姜梨不再看他，神色淡然道：“殺了你，會髒了我的手。而你是大燕的叛臣，你的處決應由陛下定奪。”

沈玉容自知已是絕路，看著薛芳菲無情的側顏，流著淚，問了最後一句：“阿狸…如果當初我沒有考上這個狀元郎，而是在淮鄉與你好好過日子………我們是不是就不用經歷這些…我沈玉容…此生只走錯一步…就這一步…此生再也回不了頭…”。

婉寧疑惑道：“沈學士莫非是在說笑？都當上那狀元郎了，也依舊是捨棄妻子，謀害丈人。在淮鄉一身白衣，難道就不會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