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州平定,燕京龍心大悅,萬里傳書召請葉家家主上京一見。

葉家家主看著手中的聖旨,依舊是恍神的模樣,這是啟程回京的第八日。林玦便看他驚駭了三日而又激動了五日,時不時翻出箱匣中的聖旨,來回翻看。

林玦笑道:“葉老闆想來很快便能見到葉員外了。七夕佳節將至,一家人闔家團圓也不錯。”

葉家家主一提到自家孩子,便心情鬆快了不少,他遺憾笑道:“七夕佳節,他若真有心,便快將婚事定下來,也省得咱們替他憂心。”

說罷後,思緒幾轉間,想到他說闔家歡樂,葉家家主隨口道:“林郎君回京前往定州,可曾向家中報平安?此次回京,家中定然心焦吧。”

聽他一片好心的提醒,林玦溫聲道:“我並非燕京人士,也不曾書信說明,家中亦不會過問。”

葉家家主思緒幾轉間,忽然想到林玦從商,帶領商隊下淥陽。‘莫非是家中不得寵的庶子?所以才碰這些金銀俗物?可不得寵的庶子怎會與長公主有上婚約?’

思索著他聽聞中鼎有名的林家,屈指可數。

百思不得其解,可有些話不能問的太清楚,旁人不想說的若是過問多了,便是僭越。

葉家家主只改口閒談,暢聊起他曾奔走的地界,隨後二人閒談不少周遊記,葉家家主才發現,眼前的年輕人比他想的閱歷更深。幾乎可以說是周遊列國了。

這種閱歷並非是這個年歲的公子有的,倒是比他這個年歲之人歷練半生所得的還要廣。

忽然馬車外傳來馬蹄急踏之聲,隨後便是呼嘯而過的箭矢,兵器相撞之聲,驚的馬車搖晃了片刻。

只聽馬車外,元鄴大喊:“保護殿下!!”

林玦叮囑葉家家主不要出馬車,便推開馬車門,疾步跨了出去。

葉家家主心中忐忑,這是刺殺?還是山匪劫局?若是後者最多傷點錢財,若是前者所圖為何?

他小心的挑開一點車窗,看向外面混亂的打鬥。一身青袍的林郎君在這群江湖裝扮的匪徒當中十分顯眼,如枯黃的葉中,落入一點春翠。

他細細分辨著兩方人手,又將目光落在人群之中的林玦,林郎君招式大開大合,打在人身上,依稀可見手腕使出的寸勁,劍式身法翩若蛟龍,毫不停滯。

‘頗有江湖豪氣啊!’他心中感慨,想到這位林郎君生的的好模樣,與長公主倒是怎麼看都匹配。

正思索著,人群中,一支箭矢直射而來,穿透車窗,險些將他的首級打個對穿。他面白如白紙,嚥了口水將車窗那一點縫隙悄悄放下。

一場混亂很快結束,林玦被婉寧拽著上了馬車,林玦安慰性的拍了拍她的手,讓她別怕:“目前還不清楚他們的來歷,而同樣的刺殺被派出多少人,我們得有個底。”

婉寧冰冷的指尖緊扣他的手背,無知無覺用多大力,聽見這句話,回了神道:“我去。”

讓元慎重新上了藥。他面上並無過多血色,額間帶著薄汗,忍耐著刺痛的藥粉火辣的灼燒。

婉寧下了馬車冷著臉看著地上被活捉的幾人,狠狠的踹了上去。“吃了什麼熊心豹子膽,敢來截殺!”

元鄴將搜查到的物件兒傳給她看,‘又是李仲南!’只是這手筆卻不像李仲南所為。

就例如這次的賑災一般,李仲南會選擇讓人劫持糧草,亦或是糧草遠調威脅姜梨不得近淮鄉,在另作打算。可他不會直接出手,直接點名道姓殺了姜梨。

李仲南此人最擅長的便是迂迴,無論是上次歲試孟紅錦,還是今日劫殺,都不像他所為。

婉寧吩咐道:“羽渡,將自已人好生安葬了,記下名字,回京找到家眷分發撫卹金。”

看著那被活捉的刺客。婉寧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