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

李瑾乘坐著馬車,有些昏昏欲睡,今日去看了李廉一趟,讓他安心,成王快回來了,京城要翻天了。

忽然馬車一陣急停,險些將他摔下座位。他怒喝道:“做什麼吃的!馬車都架不好!”

那車伕連忙求饒:“公子!是有人倒在馬車前擋道啊!!”

李瑾不耐道:“那就把人給我扔一邊去!要死給我死一邊去!晦氣…”他下了馬車,用鞋面嫌棄的將那個男人身體翻了個面,還帶氣。

看清人的模樣,他眼眸一亮,這是一個白白淨淨的小公子,面上帶著些許塵土,但依稀能夠窺探到他周正的眉眼。

馬車伕正準備將人扛起來,扔到一旁的水渠中,就被李瑾制止了。

只聽李瑾吩咐道:“將人送到莊子上去。”馬伕心中瞭然,將人轉給了一旁跟隨的侍從。

這事李瑾不少做,他喜愛模樣周正的男孩,那些高門大戶的他不能動。可莊子上被毒啞,沒什麼身份背景的男孩卻很多,手上這個衣衫襤褸的,與那些並無差別。

而他又是喜新厭舊之人,待那些孩子長大喉結明顯,便會叫人悄悄處理了。

街頭巷尾所有百姓都圍堵在了宮門口,迎接平定定州災情的長公主,柳將軍,以及葉家家主。

而這熱鬧迎接的場面,婉寧確是第一次見。當初將她送往代國,是燕國打了敗仗,所以並無人送行。而她回來後,則又被那些世家視為恥辱,怎可能有人迎接。

見洪孝帝從城樓之上下來,馬車便停了,所有人下了馬車與百姓們一同行禮。

“臣叩見陛下!”

“草民叩見陛下”!

洪孝帝帶著笑,挨個將人扶起,寬慰道:“諸位快快請起,此行定州鎮亂多虧了諸位啊!”

洪孝帝看著那站在婉寧身旁的林玦,心中只覺泛苦水。十日前便收到了寧安王的來信,撇去這對長公主與柳將軍的鎮亂之舉,更多是讚揚了葉家家主的慷慨解囊,與那些世家的捐獻。

這哪裡是信,是欠條啊。可他也要多謝寧安王,若非他夾雜其中,災荒之事還不得善了。

洪孝帝認真道:“實在讓寧安王替朕操勞了,此番回京,朕要好好嘉獎你。”

林玦倒是沒想到他會如此坦然將自已也算進去,只道:“多謝陛下。”

隨後看向一旁神情震驚,多次隱秘偷看寧安王的的葉家家主。

洪孝帝笑道:“此次朕也要多謝葉家主慷慨解囊,救三城百姓於水火!今日朕欲設宮宴宴請諸位!”

葉家家主只覺得自已被上天眷顧了,又是聖上親自召見,又是親自接待設宴款待。其實事到如今,即便沒有洪孝帝親手為他提名皇商,他如今也早已不虧了。

葉家商行的好名頭隨他如何嚯嚯,此行捐出的錢財,不消數年便能賺回來。而陛下今日做的臉面,也夠他在燕國橫行。

他又將餘光偷看向一旁笑容溫和的林玦,難怪先前覺得他過往閱歷如此豐富元朝同歲之人,原來是寧安王,心中補了一句。‘林國應當也能分一大杯羹了。’

眾人馬車跟隨著洪孝帝的儀仗入宮中,這倒是頭一次打破了馬車不得入宮的規矩。

林玦感覺到了有人一直在偷看自已,便側了頭,直直對上葉家家主的目光,他心中瞭然,客氣笑道:“葉老闆當我還是林郎君便好。”

婉寧聽著這話,驚訝了。‘這不知道林玦是寧安王,連一個作保都沒有,便敢出手散盡家財豪賭?’這倒是讓她高看了。

隨著二人客套推脫,入宮後宮宴也開始了。

聽聞家中人都來了燕京,葉世傑很開心,不過他素來不過多顯情緒。

而當他在宴會上聽到洪孝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