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她們如何竊竊私語,她面上仍舊不為所動。有的是機會讓她們不痛快,今日這個場景便先饒她們一次。

否則事情鬧大了,不體面的就是她了。她如坐針氈的等待宮宴結束。

而男廳

洪孝帝坐在主位上,少年皇帝眸中的不耐十分明顯。他的存在對於所有簇擁成王之人就是礙眼的存在。

他自已也這麼覺得,他天生就不是一個當皇帝料子。前幾日上朝甚至都不想去,若非是蕭蘅,這會指不定還得面對文武百官的唾沫星子。

酒過三巡,食過五味,在這個迎接宴上,他們的使臣開始將話題引到了結盟之事。

使臣說道:“我國陛下希望林國能派一些優秀的學子,與我國學子交流學習。當然,我們也會派遣同等數量的學子前往貴國。”

洪孝帝微微頷首,表示同意。他轉頭看向下方的官員們,問道:“諸位愛卿,對此有何看法?”

林玦說道:“陛下,此舉甚好。這樣可以促進兩國之間的文化交流,增進彼此的瞭解。”

另一位大臣也附和道:“是啊,陛下。而且,這也是展示我朝風采的好機會。”

洪孝帝看向蕭蘅,蕭蘅點了點頭,他才肯定的說道:“既然如此,那就由禮部負責此事吧。挑選一些品德兼優的學子,準備好一切事宜。”

“那便叨擾諸位大人了。”林玦淺笑著,他本就長的儒雅,如此一看的純善極了。可沒有誰敢小看他。

約莫半盞茶,一個宮女便將茶水濺了他一身,他再三示意與皇帝無事後退了宴席。緊隨著消失的便是蕭蘅。

林玦站在魚池旁,身著黑金色的上好絲綢,繡著精緻的金絲蛟龍暗紋。灰色兔絨滾邊和他頭上的暗金色頭冠交相輝映。

當初傳聞中的清俊公子儼然變成了一個名副其實的寧安王。

“你在等我。”蕭蘅肯定的說。

“不,我在等所有能與我合謀之人。”林玦並沒有因為他只是個十六七歲的孩子而小看他。

兵家大忌,便是輕敵。

“合什麼謀”

“四海康泰,路不拾遺,夜不閉戶,子民太平。”

“聽起來不錯,但很難。你們林國做到了嗎?”蕭蘅意思極為明顯,說話帶刺是屬於少年人特有的個性。

林玦彷彿看到了自已在這個年紀時幹過的一些事,說過的話。

“我出使各國用了四年。”林玦的話讓蕭蘅有些疑惑。“我日復一日的找尋讓林國百姓們可以果腹的食物,這些年也算小有所成。”

“你出使各國只是為了找農作物?”蕭蘅是不信的,他為一國皇子怎麼可能會親力親為的做這個呢?與其相信這個,倒不如相信他與各國合盟吞併周邊小國來的實在。

“只是其一,出使各國後也發現了不少藥材,由其是大昭的種類繁多。也見識過各國的民俗風采,所以才更希望與諸國結盟開通貿易各取所需。”

蕭蘅聽明白了,如今多數戰爭皆是因為糧食,災難,和一些人野心而起。而這位寧安王則是想根本的處理前兩個原因。

若是結盟,必然是可由朝廷派人或是民間商隊採買糧食。而若是災難,他國必然也要受到結盟的牽制提供幫助。

林玦看著他垂眸所思,也不去打攪他的思索。不一會蕭蘅便自已整理完自已的思緒了。“寧安王,你讓我有些想不通”。

“哪裡想不通?”林玦轉動著手中的扳指,看著池中隱隱起伏的錦鯉。

“據我所知,你生來便是天潢貴胄。未參與過任何一場戰亂,也不曾被派遣去任何災荒地界…。”

‘你如何親眼見過民生多艱?從未體驗過民間疾苦,你是如何能夠有這個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