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頌在辦公室裡走了一圈又一圈，白殷在旁邊看得眼都要花了，“溫總，怎麼了？要不你跟我說說吧”
他扭過頭看著白殷，一臉認真地問：“我問你，人會突然瞬間失憶嗎？”
“啊？”白殷張大著嘴，撓了撓後腦勺。
為了證明自已的猜想，班上到一半溫頌直接走進安恆俊的辦公室裡，把人帶到打他巴掌的那間餐廳，他指著拐角處，問道：“記得嗎？我打了你一四掌”
安恆俊抬手摸了一下自已的左臉，點點頭。
“很痛”
“……”溫頌抿起唇，不知道該怎麼接著問。
“我不太懂，溫頌，這段時間我真的沒有印象，”安恆俊揉著眉心，思考道：“所以說.我真的對你強行成結了？”
“現在這個不是重點，重點明明是你，但你為什麼會….”溫頌瞬間頓了一下，“不記得？”
“等一下，溫頌，走慢點”安恆俊被溫頌拉著在醫院裡的人群中穿梭。
正前方的轉角處有位坐著輪椅的老人露出半個身子，他趕緊抓住前面的人，喊道：“小心”
下一秒溫頌感覺整個人被包裹住，接著映入眼簾的是黑色西裝，耳畔隔著厚實的胸膛傳來“怦、怦”的心跳聲，莫名有些心安。
“喂，這是醫院，能不能小心點”
推著輪椅的年輕人邊離開邊對著他們罵罵咧咧。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安恆俊低頭看著溫頌的頭頂，“你沒事吧？”
溫頌沒回應，只是把腦袋縮在安恆俊的胸膛裡蹭了蹭。
是因為標記嗎？
不曾有過的想法，現在一一浮現，他想對他撒嬌、依賴，肆無忌憚地在他懷裡做個小孩。
但…⋯為什麼會有兩個他？
“我覺得這應該是人格分裂”醫生在門口外，小聲地說。
“你確定嗎？這種現象，為什麼會出現？”溫頌雖然心裡有個底，多多少少也猜到了不少，但一聽到醫生宣判的瞬間，還是有些不知所措。
安恆俊躺在診療椅裡，他聽不到醫生跟溫頌在門外議論什麼，只好試著放鬆心情，望著一片白淨的天花板。
“通常啊...有可能是兒時有過不好的回憶，”醫生若有所思地接著說：
“也有可能是壓力太大，或許他以前一直都有人格分裂”。
“不可能，”溫頌不暇思索地回答，“我跟他在一起的那段時間，他根本就沒發生過”。
“那會不會是..有什麼變故？”醫生望著診療室裡，笑容滿面走到診療椅前，“安先生，我會先開一些抗憂鬱、焦慮等精神藥物，等你下次回診，我們再看看效果”
安恆俊平靜地問：“醫生，我這有辦法痊癒嗎？”
醫生挑起眉，沒想到這病人能如此平穩地提出這種問題，是因為沒發作嗎？他看過無數的病患，有哭、有抱怨、有神智不清，當然也有一些..⋯發病的。
溫頌一手抱著西裝外套，一手拿著安恆俊的手機，像個等家長的乖小孩靜靜地站在旁邊，等著安恆俊繳完費，手機突然開始震動。
他垂眼看著熒幕上方顯示著大大兩個字’奶奶’。
安恆俊朝櫃檯的護士道完謝後，轉過身看到溫頌舉著手機站在不遠處。
他小跑到溫頌身邊，“奶奶嗎？”
奶奶在電話另一頭聽到被接通的聲音，立馬調整臉上的表情，笨拙地舉起手機，而安恆俊看著視訊電話裡，一雙佈滿皺紋的雙眼正盯著自已。
“奶奶，一切還好嗎？”安恆俊唇角漾開，彷彿陽光都就在他身上似的，既溫暖又溫柔。
溫頌往旁邊挪了挪，深怕自已入鏡，打擾到祖孫倆談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