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頌推開大門徑直走向客廳,安恆俊跟隨在其後,此刻他的內心忐忑不安,但看著前方的背影,無論如何他都得鎮定下來。
萬一他們勸自已離開.那他該怎麼做……安恆俊在心中思索著。
可是沈景初的反應並沒有像想像中那樣憤怒,反倒十分平靜,就跟溫頌遇到事情的態度一樣,這難道是有血緣的魔力?
不過這並沒有消除他的不安,安恆俊背脊打直儀態端正,兢兢業業地坐在溫頌旁邊。
相較之下溫頌顯得格外放鬆及愜意,他緩緩開口:“我說了我真沒事,就做個筆錄而已”
“好端端的為什麼要做筆錄?”沈景初面對自已的兒子,態度沒了平常的溫柔,他板正著臉,擺出家長的氣勢來。
“安逸自殺你不是清楚嗎?”溫頌抬眸,口氣平淡到像講述著'我就只是照常上下學遇到小貓、小狗而已’。
“但這件事為什麼會讓你去做筆錄?”沈景初從溫頌口中套不出話,只好把目標移向安恆俊,“恆俊,告訴爸比,到底發生什麼事?”
被點到名的安恆俊,轉過頭的同時,大腿被人掐了一下,“唔.…”
沈景初注意到了溫頌的小動作,一個、兩個都不說是吧,很好,他直起身朝後方櫃子走去。
安恆俊滿臉疑惑,但他連動都不敢。
只見一根長條狀的板子被拿出來,溫頌眼底閃過一絲恐慌,全身立馬警惕起來。
“到底說不說!”
沈景初耐心已被耗盡,他關心兒子,但他不希望他什麼事都靠'瞞',於是他把安恆俊從沙發上拉起,作勢要拿上方寫著'家訓’的板子打下去。
那板子是曾經溫博拿來教訓溫頌的工具,只要自已功課落後一點,哪怕滿分退步一分都要捱打。
甚至接觸的柔道、劍道但凡輸一場也逃不過挨一頓打,就算自已早已因為比賽傷痕累累,全身上下遍佈瘀青,可溫博依舊沒有放過他。
則溫頌萬萬沒想到沈景初急眼居然是拿這種方式。
他立馬站起身,“幼不幼稚?”
幼稚⋯但沈景初能有什麼方法讓溫頌開口,不,他想不到。
下一秒那板子隨著自已的疑問重重打在安恆俊身上,那板子打在結實的肉體上所發出的聲響,反應著這一下的力度實屬不輕。
安恆俊悶哼一聲,一句話也沒說,他並不清楚父子兩人對於這個板子的意義,但他甘願捱打,就算把刀落在他身上,他也甘願。
“我…”沈景初從急眼變成慌張,他沒想到板子真的落在安恆俊身上。
倒在沙發裡昏昏欲睡的溫俊英被吵鬧聲驚醒,他緩緩睜開眼,就看到沈景初拿著板子在打安恆俊。
他立馬坐起身,頂著頭痛欲裂的腦袋,向前方走時,一隻腳不小心撞到桌角。
刺痛感從腳底蔓延到全身,他“嗷”了一聲,抬起腳一瘸一拐地走到兩人身邊,想試圖阻止沈景初。
結果昏沉的腦袋,讓四肢變得有些遲鈍,他好端端的另一隻腳又勾到沙發椅腳,身子瞬間往前撲。
站在前方的沈景初反應不及,兩人撞在了一起,跌坐在地毯上,安恆俊慌張地想接住兩人,雙手卻落了空。
他就這樣眼睜睜看著岳父們雙雙跌坐在地。
他轉頭看向溫頌,則溫頌雙手抱胸,唇角勾起,重重地“哼”了一聲。
“幼稚”溫頌自問自答,但這也是他對於眼前的場景唯一的評語。
“安逸跑來找我,後來我打了他一頓”
“???”沈景初跟溫俊英同時生出疑惑,接著溫頌又道:“他拿出針頭估計是注射什麼藥劑,然後造成心臟猝停,最終死亡,所以警察才帶我去做筆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