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之後,李承鄞的政事更忙碌了。

皇后被廢,高貴妃以為自已的機會來了,與高相里應外合,開始操作迫使皇帝立她為後。

皇帝是誰?上一屆奪嫡之戰的冠軍!

高於明和高如意的如意算盤,他豈會不知。

這天,皇帝將李承鄞叫到寢殿,說是父子二人聚聚,話家常。

皇帝和李承鄞相對而坐,面前各擺著一杯茶,皇帝的侍從站在旁邊。

“太子,你如何看待‘為政不得罪巨室’?”

皇帝呷了一口茶,微笑著看李承鄞。笑意沒有達到眼底。

“兒臣認為,此話對也不對。”

“朝廷治理國家自然少不了巨室的輔助,但巨室的榮耀是朝廷給的,這點是永遠不會變,也不應該變。”

“如果巨室已經成為妨礙國家安泰的毒瘤,那還是要早日除之。”

李承鄞恭敬地回答。

“既然已經是巨室,動之必傷國本。太子以為,應該如何除之?”

皇帝聽了李承鄞的回答,繼續追問。

“治大國如烹小鮮,除巨室如喝中藥。既然巨室已經於國有害,必然要除之,但是為了防止動搖國本,需得徐徐圖之。”

李承鄞回答後,看向皇帝。

皇帝聽到李承鄞的答案,微笑地點點頭,連連說了兩個好。

李承鄞對皇帝這一次的試探,已經有所準備。

最近都在傳高如意將要被冊封為皇后,朝中大臣更是紛紛倒向高於明,高相如今在朝堂上是一呼百應。

下了朝的高相,在兒子的攙扶下回了家。

到家後,高相一改在朝堂上歪脖子佝僂背的樣子,挺直了身子。

兒子趕緊湊過來說,“父親,您如今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何必再苦了自已裝病呢?”

高於明嚴厲的眼神看了一眼兒子。

“為父這幾日總有點心神不寧。高家如今在朝廷上那是一家獨大。總覺得哪裡不對。”

“父親是不是太多慮了。那皇后自作孽,於我高家也是無關,她被廢,只是客觀上給妹妹騰出位置而已。至於朝堂上的人,也都是見風使舵的主。”

兒子還是不理解父親的憂慮,分析說。

“不對,就是太巧了。而這一切的既得利益都是我們高家。高家現在樹大招風,你還記得之前的顧家嗎?就是因為功高蓋主,在朝堂上一呼百應,讓當今的聖上忌憚猜疑,才有了顧家滅門慘案一事呀。”

高於明這麼多年立於朝堂之上,心機之深,確實其他人不可比擬。

經過父親這麼一提點,兒子也覺得事情蹊蹺。

一時間,兩人都沒有說話,陷入沉默,各想各的心事。

“你大哥現在何處?”

“大哥自丹蚩一戰後,皇上雖然沒有追究他的過錯,但也畢竟降了職。現在趙敬禹去當了安西都護府的大將軍,倒是礙於高家的地位,對大哥也算照顧。”

二兒子恭敬地回應。

“給你大哥去信,讓他多留心眼,之前做的事情要抹除乾淨,免得留下什麼把柄。”

“是。”

“最近皇帝那邊有什麼動靜嗎?”

“皇帝近來,經常出宮,與一個青樓女子見面?”

“哦?這個青樓女子,什麼來頭?”

“查了,身份倒是乾淨。據老鴇說,是從小就養在青樓的,彈的一手好琵琶,頗有姿色,在上京很有名,多少達官貴人為了聽她一曲豪擲千金,但是聽說她為人孤傲,是個清官,賣藝不賣身。”

“竟有這等事?”高於明沉思著,他手摸著額頭,吩咐說,“再查,好好查!我總覺得皇帝為了一個青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