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所居住的這個偏遠小鎮,一到夜晚就陷入一種死一般的寂靜,彷彿整個世界都被黑暗吞噬。

某個週末的夜晚,爸媽因事外出,獨留我一人在家。我做完作業後,百無聊賴地癱在客廳沙發上看著電視。突然,電視螢幕毫無徵兆地閃了幾下,隨後便是一片雪花,房間裡的燈光也開始像中了邪似的忽明忽暗,彷彿有一雙無形的手在肆意擺弄著。剎那間,一股寒意從脊樑骨直竄上來,我全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我顫抖著雙手去按開燈的開關,可那開關就像被施了魔法,完全失去了作用。

就在這時,窗外傳來一陣令人毛骨悚然的抽泣聲,那聲音時斷時續,彷彿被風撕扯著。我戰戰兢兢地挪到窗邊,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小心翼翼地往外窺探。路燈下,一個身著白色連衣裙的小女孩背對著我靜靜地站著,她那如瀑的長髮幾乎將整個後背遮掩得嚴嚴實實。

我的心猛地一揪,滿心狐疑,這深更半夜的,她怎麼會孤身一人出現在這兒?猶豫再三,我鼓足勇氣開啟窗戶,聲音顫抖地問道:“小妹妹,你怎麼一個人在這裡?”然而,回應我的只有那令人揪心的抽泣聲,未曾有隻言片語。

不知怎的,一股莫名的衝動驅使我覺得她或許遭遇了極為傷心之事,於是我決定出去一探究竟。當我穿上外套,開啟家門的瞬間,一股陰冷的風呼嘯而過,像一隻冰冷的手劃過我的臉頰,我不禁打了個寒顫。

我緩緩走近她,這才發現她的身體周圍竟然縈繞著一層若有若無的淡淡霧氣,使得她看上去更加神秘莫測。我再次開口,聲音中帶著難以掩飾的恐懼:“小妹妹,你到底怎麼了?”

她緩緩地轉過頭來,就在那一瞬間,我看到她的臉上沒有絲毫的表情,那空洞無神的雙眼彷彿是兩個深不見底的黑洞,能將我的靈魂無情地吸進去,而她那蒼白如紙的臉色更是讓我毛骨悚然。我驚恐地連連後退,差點癱倒在地。

她用一種彷彿來自九幽地獄般冰冷至極且毫無溫度的聲音說道:“我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儘管此時的我害怕得雙腿發軟,心臟幾乎要從嗓子眼蹦出來,但內心的善良還是驅使我決定幫助她。我強裝鎮定地說:“那我陪你一起找。”

於是,我們並肩沿著昏暗的街道緩緩前行。一路上,她如同一個沒有生命的木偶,沉默不語,只是機械地邁著步子。我試圖打破這令人窒息的寂靜,不停地找話題與她聊天,然而她始終像個啞巴,對我的話充耳不聞。

不知不覺,我們來到了一片廢棄的工廠。這裡雜草肆意生長,破敗的廠房在慘白的月光下顯得格外陰森恐怖,彷彿是一座座巨大的墳墓。她突然毫無預兆地停了下來,伸出纖細的手指,指著其中一間廠房,聲音幽幽地說:“我的家就在裡面。”

望著那黑暗幽深的廠房,我的心瞬間沉入了谷底,恐懼如潮水般將我淹沒。但看著她那無助而又充滿期待的眼神,我咬了咬牙,硬著頭皮跟她走了進去。

廠房裡瀰漫著一股令人作嘔的刺鼻氣味,四處都是鏽跡斑斑、破舊不堪的機器和雜亂無章的雜物。當我們走到廠房的最深處時,她突然毫無聲息地消失了。我頓時驚慌失措,像只無頭蒼蠅般四處瘋狂尋找,這時,一個陰森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你為什麼要來這裡?”我欲哭無淚“不是看你一個人坐那裡我有必要嗎?”

我驚恐地猛然轉身,卻發現身後空無一人。與此同時,周圍的機器開始發出一連串詭異的聲響,那聲音彷彿是無數惡魔的狂笑,在無情地嘲笑著我的無知與魯莽。

我不顧一切地朝著出口狂奔,然而,無論我如何奔跑,似乎都只是在原地打轉,始終找不到出去的路。突然,前方出現了一道微弱的光,我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拼命朝著那光跑去,可當我靠近時,心瞬間涼了半截,那竟然是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