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年。

留給傅盛權的時間,終於只剩一年了。

他不知道母親為什麼這麼做,但只要能讓害死母親的人生不如死,得到報應,他什麼都會做!傅琛的眼中佈滿血絲,抽過旁邊的刀,毫不猶豫地往傅盛權的胸口處一刺。

鮮血不止,卻完美避開要害。

傅盛權忍痛,依舊裝著慈父的樣子,痛苦和慈愛的情緒交織,複雜的看著傅琛。

那種眼神,讓傅琛手中的刀狠狠地在他的傷口處扭動,如同剜肉。

如完成任務一般,傅琛抽出刀,往地上一丟,擦了擦手上的血跡。

“阿琛,今天多備些藥,傷口很深.”

明明地上的傅盛權已經疼的渾身戰慄,卻還是顫聲叮囑著傅琛。

“你還是擔心你自己的死活吧.”

傅琛背過身,用腰間的匕首,刺進自己的胸口,原模原樣地剜下一塊細肉。

他面色不變,彷彿受傷的不是他。

陳默見狀,熟練地讓候著的醫生進來治傷。

可和前五年一樣,傅琛拒絕了,拖著病身,一步一步走出樓中樓。

等到姜眠在梨園再次看到傅琛的時候,他隻身一人,似乎並不清醒,癱在地上,額頭冒著細汗,蒼白的薄唇緊抿,全身青筋暴起。

這副不死不生的模樣,把她嚇了一大跳。

姜眠縮著身子悄悄從他身邊走過去,餘光卻看見他胸前流淌著的鮮紅的血。

姜眠皺眉,權傾一世的傅琛怎麼可能連個血都止不住。

腳步一頓,她內心複雜,又瞥了幾眼他的傷口。

如果不給他止血,沒過多久他會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