坊之前,聽說聖旨已進了洛府,洛九姑娘當場抗旨,想來朝廷還得鬧上一陣。”

“抗旨?”白水瞪著眼睛,“主上這麼好,那個洛九是眼珠子被鷹啄過吧?”

賀蘭臨漳手中的毛筆一頓,墨點汙了紙張,即使知道她的計劃,聽到她抗旨,他的還是煩躁,“先盯著,有訊息隨時來報。”

他已準備多年,只待一個回漠北的機會,至於和親王妃……

白水、紅月齊齊道:“是。”

騎在馬上的洛夕瑤不時回頭,她知道他在看她。

因為他的目光很獨特。

只是,他藏在哪裡?

目光所及,只有空蕩的街巷。

她只能作罷,儘快出城。

木香和王嬤嬤都在青雲觀。

她母親也在。

還來得及。

來得及救下……找到母親,也來得及問那些上輩子她至死都未明白的事。

等她找到母親,就去找賀蘭臨漳。

上輩子她沒有嫁給他,甚至沒有見過他,可卻聽到過他各種訊息。

洛夕瑤對賀蘭臨漳,真是又陌生又熟悉。

在深入骨髓的歲月裡,她無數次後悔,後悔沒有遵旨嫁給他和親漠北。

她仔細思索,命運轉彎處就在聖旨入洛府的這一天。

洛夕瑤一夢醒來依舊抗旨,不是為了不和親,而是為了同天子甚至整個東齊朝廷討價還價。

東齊對不起她,她就放棄之。

可惜她洛夕瑤是個女娘,若是男子,哪還用得著賀蘭臨漳?

她既決定和親,自要手上有籌碼,她洛夕瑤和親漠北可不是為了去受苦的!

吃了她的,都得吐出來!

欠了她的,都得還回來!

洛府?

哼,洛府!

天光大亮。

“姑娘,前面的路被官兵封了,你若是想去青雲觀,就改日吧!”好心大娘見她獨自騎馬,便好心開口。

洛夕瑤牽住韁繩讓馬停住,心中焦急,“大娘,前面發生了什麼?”

大娘左右看看,上前小聲道:“死了好多人,聽說是流寇作案,搶了行商。看到沒?這些人和我一樣,都是被盤問很久才放我們離開的。姑娘這會兒可不要過去,說是官兵,兇起來和強盜也沒甚差別。”

官兵?

為何她上輩子從未聽說過此事?

大娘很快隨著人群跑開,洛夕瑤看了眼青雲觀的方向,調轉馬頭。

前路不通,就只能繞路了。

她從青雲觀後山上去。

洛夕瑤棄了馬,狼狽不堪地從後山爬到青雲觀的時候,道觀的人還以為她遇到了劫匪。

好在道童認出她,引著她去了客院。

王嬤嬤拿著水桶正要去提水,就見洛夕瑤狼狽進了院子。

不等她開口,洛夕瑤就風一樣越過她。

“姑娘,您這是怎麼了?三夫人受了寒,早早歇下了。”王嬤嬤看著她大力推開房門,急忙上前,屋裡的景象卻嚇得她手一鬆,摔了木桶,“夫人!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