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家的客廳裡,瀰漫著一種壓抑的氣氛。
陳清漫小心翼翼地扶著顧豔,引領她坐下來。
“陳軍,那可是咱們的孩子呀!”顧豔悲痛欲絕,淚水漣漣。
樓上,陳凌峰見到父母歸來,身後卻不見兄弟的身影,心中五味雜陳。
他努力擠出一抹哀求的笑容,“父親,以後能不能別懲罰阿燭哥了。”
“這一切都是因為我,父親,您若生氣,就罰我吧,讓我代替阿燭哥承受責罰!”陳清漫握緊拳頭,輕敲著沙發,“凌峰弟,你這麼善良,父親怎會捨得呢?”
她咬牙切齒地補充:“哪像陳燭那傢伙,當初真不該讓他回到陳家,讓他自生自滅才對。”
“如今更是過分,居然想與陳家斷絕關係,翅膀硬了就想飛?”
陳凌峰內心暗喜,表面上卻裝作無辜,“三姐,阿燭哥不會是那樣的人。”
陳軍厲聲道:“他不是?看來我們還是低估了他。周管家,把陳燭房內的一切物品統統清理出去,從此刻起,他與陳家毫無瓜葛。”
周管家聞言,心中五味雜陳,這孩子是他親眼見證成長的,餓得皮包骨,命運多舛。
他帶著一筐雜物下樓,詢問:“老爺,這些...我就處理掉嗎?”
“還有別的嗎?”陳軍追問。
“上次,那小子偷偷變賣了大姐的珍稀首飾,周管家,你確定他房間裡沒有其他可疑之物?”陳軍疑惑。
周管家望著手中破舊的被褥、幾張考卷和幾件衣物,建議:“老爺,不如您親自上去檢視一番如何?”
一行人隨周管家上至二樓,轉角處的雜物室遮擋了視線。
陳軍心中閃過一絲愧疚,他原本打算為陳凌峰換個更好的住所,沒想到這一耽擱就是一年。
陳冬兒不耐煩地推開房門,“吵什麼吵?”
“這是怎麼回事?”陳冬兒看著一群人圍著雜物室。
陳清漫率先尖叫,“這,這是什麼?”
房間內的黴味與角落裡半死不活的老鼠,令所有人掩鼻作嘔。
昏暗的光線、開封的麵包、被白蟻侵蝕的桌腳,眾人面面相覷,明明是為了防止陳家醜聞外洩,讓陳燭低調行事,結果卻是這般景象?
顧豔顫抖著,倚牆而泣,作為母親,她從未真正關心過陳燭的生活。
這一刻,她意識到,偏愛可以如此赤裸裸。
陳冬兒注意到儲物盒上擺放整齊的盆栽和其他姐妹贈送的小物件——畫報、玩偶、髮飾……盆栽在陰暗中頑強生長,顯得格外醒目!
陳清漫彷彿有所領悟,輕輕推了推陳冬兒,“,那是……”
“我知道……”陳冬兒的聲音哽咽,但她很快恢復平靜,腦海中浮現出那個唯唯諾諾、懦弱不堪的弟弟。
周管家也為陳燭的遭遇感到心酸,這孩子是他們親自帶回陳家的,懂事得讓人心疼,為何老爺和夫人對他如此冷漠?
一旁,顧豔泣不成聲,指著陳軍說:“陳軍,我警告你,如果你不找回我的兒子,我絕不放過你!”
陳軍早已在協議書上簽字,但當他趕到醫院時,陳燭已不知所蹤。
“真是膽大妄為。”
陳軍看著空蕩蕩的病房,暴怒,“搜,哪怕掘地三尺,也要把他抓回來!”
“是,老爺。”周管家無奈搖頭。
一天過去了,眾人四處尋找陳燭,卻仍無音訊。
沒人知道,身無分文的陳燭在橋洞下度過一夜,但這對他而言已是常態。
那個所謂的家與橋洞並無二致,在這裡,他不必擔心陳凌峰每晚往他床上潑冷水的惡行。
次日清晨,陳燭頂著凌亂的頭髮來到學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