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爾嘴上答應,可轉頭就改了機票。

“舟寄,吃點東西吧。”黛琳對寧舟寄的態度溫和了許多,焦急和擔心是裝不出來的,“你可以先回去,我在這。”

“我吃不下。”寧舟寄搖搖頭,“姐,你回去歇歇吧,或者附近開間房。”

寧舟寄就靠著牆,毫無形象的坐在地上,低聲喃呢著,“我得在這陪他,不然他會害怕的。”

其實害怕的哪裡是柏思衡,分明就是寧舟寄,柏思衡失去意識的那一刻,寧舟寄覺得自已的心也跟著墜入了深淵,他眼睜睜地看著柏思衡倒下,心中湧起的是無法抑制的恐懼和絕望,彷彿整個世界都在這一刻崩塌,而他卻無能為力。

黛琳拍了拍寧舟寄的肩膀,“吃點東西,別他沒事了,你再倒下,我怎麼和他解釋。”

寧舟寄勉強吃了兩口,卻味同嚼蠟。

ICU門口守了一夜,寧舟寄眼下是明顯的青色,眼中滿是疲憊與擔憂。

柏思衡被推出來,看見寧舟寄和黛琳的樣子,安慰道,“我沒事,這次就是個意外。”

“你還說,嚇死我了。”寧舟寄狀似嗔怒的輕輕拍了一下柏思衡沒有打點滴的手背,“我真的害怕了。”

柏思衡握住寧舟寄的手,捏了捏,輕聲說,“是我不好,讓你擔心了。”

寧舟寄偏過頭,藏住了通紅的雙眸。

“姐,真沒事了。”柏思衡轉頭對黛琳說,“你別擔心。”

“我能不擔心嗎?”黛琳看著柏思衡,又看了一眼寧舟寄,“一個躺病床上了,另一個就跟丟了魂似的。”

柏思衡看向寧舟寄,沒有說話,卻又彷彿說了千言萬語。

黛琳在柏思衡和寧舟寄的合力勸說之下先回家休息了,商量的是晚上再來換寧舟寄。

“怎麼還哭了。”柏思衡滿目心疼的抬手撫過寧舟寄的眉眼,“說好了,我們要一起長命百歲的。”

“嗯。”寧舟寄輕輕的應了一聲,握著柏思衡的手,小心的趴在床邊。

柏思衡的手掌輕輕放在寧舟寄的頭上,手指輕柔地摩挲著他的髮絲,彷彿在安撫一隻受驚的小動物,他深知此次事件讓寧舟寄受到了驚嚇,內心既心疼又自責,不厭其煩地一遍又一遍安撫道,“別怕,我沒事,好好的,會一直在你身邊陪伴著你。”

寧舟寄偏頭親了親柏思衡的手腕,隨後又狠狠地咬了一口,留下兩排深深地牙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