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二人離開,城頭上,溫鎮泉再次出現,身邊多了一位一身素衣之人,此人似乎和雪夜融為一體,極易被忽略掉。

“前輩,是二當家嗎?”兩人面朝城外,看著雪地上的腳印,溫鎮泉突然問道。

“是她。”

“前輩對上她,可有取勝把握?”溫鎮泉很是直接。

“我不是她的對手。”

素衣人望著涼山方向,驚異未定,神遊修士隱匿氣息,外人難以察覺,但素衣人初入神遊,境界不穩固,偶爾會有氣息洩露出去,神遊境之下的修士發現不了素衣人,但神遊境大修士對於一方空間氣息極為敏感,二當家或許能夠發現素衣人的存在。

“前輩謙虛了。”溫鎮泉訕訕。

素衣人自認不如,是溫鎮泉想不到的,心中失望,卻沒有表露出來。

月涯寨,涼山,又有一個神遊境,可惜不能為我所用。封城逼亂,不得已之舉。

今晚跳出來諸多牛鬼蛇神,溫鎮泉一個一個的找他們算賬,給靖邊郡民眾和武朝一個交代。

天際泛起魚肚白,這一夜,即將過去。

北方落雪持續了一夜,依然沒有停住的趨勢,地面被積雪覆蓋得很厚,銀裝素裹,天地白茫茫一片。

路上人跡罕至,雪地上不見事物痕跡,或許曾經有過,但很快就被落雪掩蓋抹去。

謝沁淼、葉煊頂著風雪行走在路上,積雪沒過膝蓋,一步一個雪窟窿。

葉煊脛衣早已被雪水浸溼過膝,凝固成冰塊,他好似拖著兩個冰桶前行,行走非常吃力。

幸得謝沁淼在前面開路,否則以葉煊的修為,很難繼續前行,儘管如此,葉煊明白,在此惡劣的環境下,也堅持不了太久。

葉煊臉色蒼白,咬緊牙關,呼吸紊亂,他的雙腳已經變得麻木,寒氣入體,在侵蝕他的身體。他望著謝沁淼,張了張嘴,終究什麼話也沒有說出口。

求人不如求已,葉煊的識海極速運轉,搜尋原身記憶,尋找一門功法來調節自身周天,應對嚴寒天氣。

然而,葉煊識海一動,臉色就變了,識海深處,無數武道相關的資訊浮現,充斥著大腦,功法、武技、修煉體系······

太多、太雜、太亂。

原主沒有相關的經歷記憶,前世練武不過強身健體,更不用說,這些武道資訊,從何而來?

看來,這具身體隱藏秘密,葉煊深深吸了一口氣。

這一路上,謝沁淼並沒有將注意力放在葉煊身上,不然定能發現葉煊的異常。

山那邊,冒出縷縷青煙,香味飄蕩過來。

謝沁淼心中一喜,長時間的前面開路,她也感覺有點吃不消了,此時遇到人煙,正好藉此休息緩解壓力。

待兩人翻過山頭,入眼的是一間廟宇,青煙、香味正是從裡面飄出。

廟門口,屋簷下,停著一輛廂式馬車,站著一匹棕黃色壯馬,馬車上盤膝捲縮一人,戴著斗笠,幾乎被風雪掩蓋。

廟宇大門敞開,正殿裡,蛛網隨風搖擺,神像破舊不堪,佈滿灰塵,一位中年大漢坐在火堆旁烤著兔子,兔子表皮焦黃滋滋冒油,香味四溢。

葉煊、謝沁淼不由得嚥了嚥唾沫,摘下斗篷,抖落身上的積雪,慢步走進。

門邊枯草上捲縮著人,蓬頭垢面,衣袍襤褸。角落有三人盤膝圍著火堆而坐,低語交談,客商裝束,身上冒出絲絲白霧。又有一老一少一小一幼,老嫗身邊依偎著扎角的小女孩,年輕女人懷抱嬰兒,正背對著眾人餵奶。

三處火堆,成鼎足之勢。

中年大漢瞟了一眼就將注意力放在烤架上,撕下一條兔腿津津有味的啃食。客商有人盯著兩人打量,臉上閃過一絲意外之色。老嫗扭頭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