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遙臉上的血色瞬間褪去,一片蒼白。

旁邊的經理也驚呆了,沒料到程嘉衍這麼快就做出了決定,輕聲提醒。

“程總,旁邊那位路設計師的作品也不錯,不如您多問幾句再做決定?”

“不用。”

程嘉衍回答的很是乾脆利落,譏諷的目光落在路遙臉上。

“我一向看人很準,璞玉和頑石,自然一眼就能分辨。”

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他的嘴巴也不曾放過路遙一次。

路遙死死咬住唇,低下了頭,難堪和不甘齊齊湧了上來。

他就這麼討厭自己,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也要毫不避諱的羞辱挖苦嗎?

也是。

在程嘉衍心裡,她始終是那個頑石,不值一提,又怎麼能和璞玉相提並論呢?

“還是程總眼光好,一眼就看出了誰才是有真憑實學的!”

程艾米得意極了,奚落的看了一眼自己的手下敗將。

而這一次,路遙沒再反駁。

程嘉衍的選擇給了程艾米驕傲的底氣,說再多隻會讓自己陷入更加難堪的境地。

“既然結果已出,那我就先走了。”

她拎著包站起身來,不卑不亢地朝著張經理鞠了一躬。

從始至終路遙都未曾看過程嘉衍一眼,彷彿只當她是一個陌生人。

快步離開瑞尚,路遙只想逃離這個有程嘉衍的地方。

她覺得自己十分可笑,明明知道瑞尚是程嘉衍的地盤,卻還是不自量力的跑過來想要嘗試。

現在好了,又一次被這個男人狠狠羞辱。

路遙心底雖然不甘,卻也感到無能為力。

她垂頭喪氣地走在路上,路邊忽然傳來汽車的鳴笛聲,車窗被緩緩搖下,程則半靠在駕駛座上挑眉看她。

“上車。”

依舊是命令般的口吻。

路遙沒有搭理,繼續往前走著。

還沒走兩步,就聽見男人危險的聲音傳來,“我給你三秒鐘的時間,如果你不上車,我保證整個A市沒有哪個醫院敢接收你母親的病。”

路遙腳步驟然頓住。

她不免氣得惡狠狠瞪了一眼程嘉衍,可為了母親,她最終還是不得不迫於她的威脅上了車。

“說吧。”

路遙冷著一張臉坐上了副駕駛,語氣冷靜得可怕。

忽然,下巴被人扼住,程嘉衍捏著她的臉迫使路遙與他對視。

他冷笑,“別用這種眼神看著我,路遙,你知道惹怒我的後果的。”

他不喜歡路遙用這種對待仇人的態度對待自己。

以前,路遙總會小心翼翼的偷瞄自己,被抓住了還會飛快地收回視線,不知為何,程嘉衍有些開始懷念以前的路遙了。

可他明明不喜歡這個女人。

“程嘉衍,你到底還想怎麼樣!”

唇瓣幾乎要被路遙咬破,她絕望地看向程嘉衍,“就因為你的一句命令,我母親已經換了一家醫院,現在我即將到手的工作也因為你的一句話泡湯了,難道你還不滿意嗎?”

“別忘了,當初要離婚的是你!”

難道他當真就這麼討厭自己,討厭到甚至連離婚了也不願意放過。

程嘉衍也覺得自己很奇怪。

以前他只想迫不及待的拋下路遙,和這個女人老死不相往來,可當路遙真的離開投入別的男人懷抱中時,自己卻又莫名其妙的感到憤怒。

程嘉衍覺得,自己一定是瘋了。

可他的語氣依舊高高在上,“當初確實是我要離婚,可你為什麼要來瑞尚面試,難道不是為了故意吸引我嗎?”

聽見這話,路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