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辰醒來時眼前是亮著慘白燈光的黑色走廊,牆壁、天花板、地面全是黑色,折射著金屬的光芒。這裡不是她見過的任何地方,甚至不像地球會有的地方。她順著走廊向前,盡頭是一個金屬質的門,門上有一個小窗。曉辰推不開門,只能透過窗戶望進去。入眼是一個很大的房間,目所能及的裝潢都是灰白黑色,唯一醒目的色彩,是紅藍。

“賽羅?”曉辰愣住了。賽羅坐在桌前,面對著一扇隔著宇宙的窗戶,手中拿著光屏,卻沒有在看。曉辰看不到他的神情,只知道他的冰斧不翼而飛,他仰著頭,凝望著小窗。如果忽略掉賽羅左腳踝上的鎖鏈,曉辰或許不會意識到這是囚禁,有人把賽羅關在了房間裡。她使勁敲了敲門,但賽羅毫無反應。

這肯定是賽羅的記憶。曉辰不是第一次遇上這種情況,她並不是很緊張,但也擔心裡面的賽羅其實就是真正的賽羅,只是扎基的黑暗能量矇蔽了他的心智,讓他不斷重複痛苦的記憶。

怎麼才能讓他發現自已?曉辰看著完全不懂的密碼盤陷入迷茫。

這段記憶並沒有讓他們安生的意思,沒一會兒一個腳步聲出現在曉辰背後,她一轉頭便看到一個高大的影子朝這扇門走來。曉辰很確信對面看不見自已,因為那紅如血色的狹長眼燈裡沒有一絲看到不明人士的疑惑。也許是做過兩個奧特曼的人間體的原因,她總能輕易感覺到奧特曼的情緒,即便物件是黑暗奧特曼也一樣。

來者略有些煩躁,但當他走到門前時,他看著小窗平靜了下來。從容和愉悅躍上臉龐,還有幾分不易察覺的緊張。調整好情緒之後,他開啟了門。

曉辰想跟著一起進去的,但這個小屋有一種無形地斥力阻止了她。她不確定這是賽羅在排斥還是黑暗能量的傑作,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房間的大門再次關閉。

紅黑色的奧特戰士走進來時,賽羅瑟縮了一下,沒有回頭。貝利亞走向賽羅,直至他身後才停下來,抬手抽走了光屏。螢幕上放著枯燥無趣地奧特之星編年史,賽羅在學校裡怎麼也聽不下去的東西,這會兒倒是成了打發時間的良藥。

“今天過得怎麼樣?”貝利亞先打破了沉默,聲音裡竟透著一絲溫柔。

賽羅並不理會他,光屏被抽走,他又拿起桌上的皮古蒙玩偶揉捏起來。

貝利亞並不惱火,又抓起了那個灰色的皮古蒙扔到一邊,伏下身來,在賽羅耳邊說道:“怎麼,我還準備告訴你一個好訊息呢,這麼不想說話嗎?”

賽羅偏過頭來,曉辰能看到他冷峻的側臉和彷彿要燃燒起來的眸子。他們的視線在無形中交戰,可過於親近的距離卻有要接吻的錯覺。

“你又幹了什麼好事。”賽羅的聲音略有些沙啞,但不影響語氣中的咬牙切齒。

“我看中了一顆蘊藏大量暗素合金礦的星球,正好可以用來打造新的戰隊。那顆星球已經有文明誕生,真可惜,他們還不會開發。”貝利亞又湊近了賽羅幾分,引得對面的奧退了幾分。但他被強硬地圈在貝利亞的臂彎裡,根本沒法躲開這樣過分的親近。

曉辰忽然明白賽羅經歷過什麼了。她怔怔地看著門裡的少年憤怒地嘶吼,卻又為了那個星球的生命屈服,淚根本止不住地落下來。

門裡是賽羅最不願面對,最難堪的記憶。那些被撕下的尊嚴摔在土裡,碾個粉碎,還要蒙上一層灰。而最難過的,是賽羅也許喜歡著那個混蛋。但他們的結合卻並不是因為心意相通水到渠成,而是夾雜著博弈的交鋒甚至強迫。也難怪她走不進這個房間,就算黑暗放行了,賽羅也不會允許任何人觸及他的傷疤。

曉辰咬著牙在門前待了不知多久,她在殘破的聲音裡努力思考著現在的情況。她掉進了賽羅的記憶裡,很有可能是扎基的黑暗能量換了物件,轉而試圖侵蝕賽羅。雖然這多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