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蘇河走回廚房。

夏星默刷好碗了,此時正拿著抹布在擦灶臺。

老實說,灶臺確實被她擦得挺乾淨的,鋥亮鋥亮還反光……

“我這有點錢,你去買點生活用品——”

紀蘇河的話被突如其來的手機鈴聲打斷了。

紀蘇河把五張紅票票遞給夏星默,轉身去接電話。

夏星默稀奇地研究手裡五張一模一樣的粉紅色紙片——這就是現在人類的紙幣?

主臥方向傳來紀蘇河的聲音:“……姑姑,聽我說,你好好上你的班,這就是個誤會,我自己可以處理……你別老是把我當小孩子看待……放心,我真能處理好……”

掛上電話,紀蘇河臉色陰沉地走到門前,脫掉涼拖鞋,換上白色運動鞋,出門前總算想起家裡還有一個人,對夏星默丟下一句“我有事出去一下,回來晚了你自己到外面買點吃的”便匆匆離去。

紀蘇河覺得紀國龍該去醫院看看。

他有病,而且病得不輕!

狂躁瘋狗病!

他剛剛又打電話把紀國蘭罵了一頓。

竟然說紀蘇河最近的叛逆,都是紀國蘭攛掇的?

紀國蘭即使被罵哭了,心裡也牽掛著他們父子倆人的關係。

趕緊打電話過來問紀蘇河又怎麼了。

從始至終連紀國龍的面都沒見到,卻接二連三“忤逆”了紀國龍的紀蘇河意識到,紀國龍此次犯病,應該跟他要了薛麗雲六萬塊有關。

等到了紀國龍家奢華大氣的三層別墅,見到坐在沙發上臉色陰沉的紀國龍後,印證了紀蘇河的猜想。

富麗堂皇的偌大客廳裡,除了紀國龍,還有眼睛有些紅腫的薛麗雲和臉色同樣陰沉的紀子霄。

紀蘇河剛被保姆領進來,紀國龍便抄起一個玻璃杯砸了過來。

“啪”的一聲,玻璃碎片四處迸濺,嚇得來不及離開的保姆失聲尖叫。

一塊玻璃碎片擦著紀蘇河的腳踝而過。

幸虧紀蘇河穿的是牛仔長褲,不然腳踝肯定會被劃破。

“紀蘇河你現在是越來越不像話了!”紀國龍臉紅脖子粗地咆哮。

紀蘇河皺著眉頭站在原地。

紀國龍生意越做越大,錢掙得越來越多,脾氣也跟著越來越大了。

“算了,消消氣,別跟孩子一般見識。”薛麗雲連忙充當和事佬,然後轉頭對紀蘇河道:“孩子,你爸脾氣不好,你也少說兩句,父子倆沒有隔夜仇。”

紀蘇河嘲弄地看著她:“可我在此之前,好像一句話也沒說?”

薛麗雲:“……”

紀子霄臉色更陰沉了。

紀國龍怒氣衝衝道:“就算你不肯叫她媽,她好歹也是你的長輩,你怎麼能用這種語氣跟她說話?”

當初紀國龍把薛麗雲娶進家門後,曾要求紀蘇河改口叫媽。

紀蘇河只說了一句——我這輩子只有蘇清然一個媽。

當時紀國龍大發雷霆,在薛麗雲“善解人意”的調和下,此事便不了了之。

紀蘇河平靜地看著紀國龍:“難道我在你面前,連說實話的權利都沒有了?”

紀國龍:“……”

薛麗雲坐在沙發上,並順勢悄悄給紀子霄遞了一個眼色。

分明是在說,行了,咱們娘倆安心看會戲。

紀國龍最好面子,紀蘇河竟敢直接懟他,結果可想而知。

他們娘倆啥也沒幹,這悶葫蘆似的蠢小子就自己點了火藥桶……正合他們的意!

“行行行,紀蘇河,你現在翅膀硬了是不是?”

紀國龍冷笑連連:“我問你,你是不是存心讓我們沒臉,故意讓我們難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