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啦……”

“咚……”

“駕。”

馬車搖晃起來,木桶裡的腌臢之物也跟著晃動。

丁怡感覺有什麼東西濺到嘴裡,她不敢去細想,更不敢發聲吐出來。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馬車停了又走。

“老憨,今天起得早。”

聲音聽起來隔了很遠。

“嘿嘿,各位將士辛苦。”

是那個男傾腳工的聲音。

“木桶裡沒藏東西吧?”

丁怡一驚,不會躲在這裡面都能被查到吧?

“藏了,快來查。”

丁怡更加吃驚,整個人縮成一蜷,一動也不敢動。

“滾滾滾,敢拿我們開玩笑了。”

“嘿嘿。”

丁怡剛剛如同高空墜落,現在發現只是一場夢。

原來幾人是在開玩笑,看來這個老憨跟城門守衛很熟。

“走了走了……”

馬車再次搖晃起來,又不知道走了多遠,感覺路上非常的顛簸。

吱呀一聲,馬車不知道停在了哪裡。

然後她感覺有人在挪木桶,木桶跟馬車摩擦,發出難聽的吱吱聲。

嘩啦……

木桶傾倒,隨後腳步又響起。

“出來吧,這邊沒有人。”

丁怡身子一緊,嚇得不敢挪動。

“出來吧,這邊真沒人了。”

是哪個老嫗的聲音,說話聲就在她頭頂。

丁怡在猶豫。

一束光亮突然照了進來,頭頂的蓋子被人揭去。

“呀,還是個女娃。”

一張醜臉湊了過來,是哪個叫老憨的男人。

“嘿嘿。”他呲著牙笑,“我就說重量不對,果然裡面藏了人。”

“出來吧姑娘,這邊就我們夫妻倆個。”

丁怡一臉戒備,慢慢起身,此時木桶成了避風港,要是有危險她還想在躲回去。

一隻蒼老的手握住了她手臂,使著勁把她從裡面摻了出來,那雙手也粘上了腌臢之物。

“大……娘,對不起。”

“說啥對不起,老頭子跟我使眼色說桶裡有人,我還不相信,果然讓他給說對了。”

丁怡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現在她一身骯髒,覺得沒臉見人。

“我做傾腳工十幾年,每天就是這些木桶,每日有多少重量能感覺出來。

今日卻突然多了這麼多,我就知道不對勁。

想著這是遭了難,不然怎麼會躲到這裡。

被仇家追殺了?”

丁怡點頭,多餘的話沒去說。

她看出來這倆口子是好人,說多了怕會給他們招來殺身之禍。

“行,讓老婆子帶你去清理,我在這邊守著,來人會告訴你們。”

老憨呲著大牙一笑,從腰間摸出個菸袋鍋,背過身往遠處走。

丁怡這才有時間觀察四周,原來他們來到一處莊稼地,附近還有稀疏的樹林,旁邊還有一條小河。

看到河水她就想馬上跳進去,但身上就這一套衣服。

“走吧姑娘,老婆子出城的時候,回家拿了兩身衣服。”

丁怡順著她指的方向看到了一個包袱。

“裡面一男一女兩身,不知道你的身份,所以就備了兩身。”

她用木棍挑起包袱,然後拉著丁怡往小河那邊走。

“大娘,還不知道你的名字。”

“別問名字,老婆子今天什麼都沒看。

你能被人追殺,說明仇家很厲害。

我們老兩口雖然老了,但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