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狗皮膏藥,黏在身上怎麼也甩不掉,實在讓人心煩不已。

“陛下,微臣也同意申閣老的提議。”

“微臣附議。”

“微臣附議。”

一時間在場所有大臣,全都彎腰附議此事。

李翊君感覺被人架在了火上烤,一個人被逼著做不願意的事,心情怎麼也好不起來。

“諸位愛卿,朕已經說過此事會有考量,之後便會給大家一個回覆。

此時還是先忙援兵朝鮮的事情,千萬不要不分輕重。”

“陛下,國本為重,此事應在援朝之上。”

申時靖一步不退,看著李翊君。

“申閣老為國憂慮朕甚欣慰,此事自然重中之重,但此時時機不對,還是過後找日子再議比較好。”

李翊君打定主意,只要找理由往後拖就行,先把這些大臣弄走,之後躲起來不見他們就行。

這樣的招數已經用了七年,反正這些大臣也拿他不能怎麼樣。

“陛下,老臣斗膽請陛下決定。”

眾臣對視一眼,申時靖這是要逼宮了。

李翊君瞬間炸毛,申時靖是內閣首輔,幾乎承包了八成國事。

是他能休閒娛樂的重要原因。

但這個老臣平時很會做人,並不會這麼急赤白咧,此時儼然一副逼宮的模樣。

他憤怒之餘,又感覺事情不對。

“申閣老,朕已經說了,此事之後再談,你何必如此逼迫朕?”

李翊君壓抑著憤怒,說出了這番話。

忠臣又是吃驚不已,這是皇帝在示弱,已經給足了申時靖的面子。

要是申時靖繼續說下去,那到時候有道理也變成了沒道理。

“唉。”申時靖嘆息一聲,“陛下,老臣也不想做到如此。

只是再不提起,恐怕大夏到陛下這代就會消亡。”

眾臣倒吸涼氣,還是你申時靖敢說啊。

大家低垂著腦袋一言不發,雖然沒有申時靖大膽,但此刻也用行動表達支援。

李翊君渾身發抖,“一派胡言,一派胡言……”他憤怒到了極致,把申時靖拖出去砍了的命令就在嘴邊。

但他還強保留著一絲理智,因為從剛才的話裡聽出了一絲不對勁。

最終還是強壓憤怒,詢問:“何至於此,為何如此危言聳聽?”

“陛下,老臣不是危言聳聽,而是親眼看到才有如此感言。”

“愛卿看到了何事,抓緊說來。”

“陛下,老臣與眾位大臣在乾清宮外,遇到了皇長子與皇三子……”

申時靖把所看所聞全部托出。

李翊君聽完瞪大雙眼,之前升起的極致憤怒,竟然全被驚訝代替。

“陛下,如此目無尊卑法度,囂張跋扈且無視我等與子民的人,如何承接大夏?

長幼有序,皇長子見他卻要先行禮等待。

皇三子言語粗俗與高傲,還要以幼弟身份威脅長兄。

這樣的人怎麼承接大業?

就算是放到地方做個藩王,也是為禍一方的惡霸。

這樣的人,陛下真的要把皇位交給他?

老臣等人斷不會輔佐這等庸才,若陛下強求,那今日老臣就一頭撞死在乾清宮。”

申時靖一撩衣袍,斜眼看著龍柱,若是李翊君說了什麼,他就馬上撞死殿中。

而李翊君已經完全傻眼。

他是怎麼也沒有想到,李景龍會做出這樣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