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人說的倒也沒錯,這輩子,的確是欠了他的。
“恩人如再生父母,您的大恩大德我謹記於心的。”我認真的對著布偶熊說道,甚至手指往天豎起三根發誓,生怕恩人誤會我只是說說而已。
“空口無憑,這樣吧,你去拿張紙來,我們白紙黑字,這樣你的誠意我才能看見。”布偶熊說完便轉身離去,半人身高的布偶,在房間裡一扭一扭的走來走去,看他的樣子,好像在找尋著什麼。
我看了眼還蜷縮在沙發上外婆的屍體,不知道是不是我的眼神不好,我感覺外婆的屍體動了一下。
“還愣著?紙筆呢?”我彷彿感覺到布偶熊那張面無表情的可愛臉上,浮現出不滿。
好吧,看來我是被這隻熊拿捏了。
我可有太多問題不懂了,比如他是誰,比如外婆的事應該如何下手。
但我現在只能先沉住氣,我總覺得,留著這隻布偶熊,他能告訴我很多東西。
“哦好,我現在就去拿,您稍等。”我只能快步的走到書桌上,開啟抽屜,拿出了白紙和簽字筆。
“換一個,毛筆和紅紙。”布偶熊的語氣裡滿是命令。
雖然我不滿他對我的態度,但我的志氣還是很誠實的。
“哦好的好的,稍等。”我吸了下哭的鼻塞的鼻子,屁顛屁顛的跑去神臺旁拿紙和筆了。
在拿到紅紙的那一瞬間,我猛然想起那個年輕男鬼說的什麼婚契!
於是我攥著紅紙和毛筆便快快地跑回房間。
“怎麼,這麼迫不及待?”布偶熊冷若冰霜的語氣裡帶了幾分揶揄。
什麼迫不及待?
是指報恩嗎?
可是現在我發現一個更嚴重的事,那個什麼婚契,對我來說,會不會是件更可怕的事!
“恩人,今晚,今晚那個年輕男鬼說什麼婚契,可是,我剛剛發現,婚契不見了!”我緊張的語氣都是抖的,我雖然是驅魔傳人,但布偶熊說得對,我的天眼根本就沒開過,所以那些什麼妖魔鬼怪之類的事,我是真沒遇到過!
我一直以為自已是幸運的,沒想到,終究還是要有這麼一遭。
“你不是要找那死鬼尋仇嗎,婚契在他手上,他自會找你,這不是你希望的嗎。”布偶熊不冷不熱的說道。
“怎麼,害怕?”布偶熊又問。
我點了點頭,很快又搖起了頭。一想到自已的身份,以及外婆的仇,一時之間,我竟不知道自已該如何回答布偶熊的這個問題。
想到這裡,我覺得我還是不應該怕的。
於是我挺直了自已的腰桿,嚴肅的說道,“不怕!”
“可你的腿在發抖。”布偶熊輕飄飄的說道。
我其實也不想抖的,但實在身體過於誠實.......
“我這腿其實我和它不熟......”
見我解釋的一副快要哭的樣子,布偶熊嘲諷中帶著幾絲陰森,“既如此,那砍了便是。”
啊這......
這熊怎麼不按劇本來啊!
“砍不得砍不得,大晚上的見血多不好,您老拿刀也不嫌累著。”我急忙轉哭為笑,僵硬著臉討好的傻笑。
“算了,一副傻樣子。”布偶熊嫌棄道,“紙筆拿來吧,這裡,先簽上你的名字。”
他指了指我手中的紅紙一角,示意我在那裡簽上名字。
“不是先寫我該如何報恩?”我好奇的問道。
布偶熊圓滾滾的身子動了一動,語氣揶揄,“怎麼,怕我賣了你?”
“這什麼話,您是我恩人,賣誰也不會......賣我吧。”我後面說的越來越沒底氣。
“這很難說。”布偶熊欠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