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轍抱著她,他雙手上很有力,抱她的技巧早就熟稔在心,掌心貼著她肩膀,一下下輕輕的拍著。

在哄,也在安撫。

臻臻就是個小孩子呀。

他從小寵到大的小孩子,以後還會寵一輩子,無論任何苦難,他都捨不得她去受,有任何磋磨,他都恨不得衝到前面去擋著,讓風風雨雨都沾不到她身上。

這樣才好。

這樣都還嫌沒法更好的護住她。

她掉一顆眼淚,他都得心疼好久。

捧在手心裡嬌慣著的紅玫瑰,她值得就這麼盛放一輩子,他一輩子託著她都行。

“臻臻,就這一次,以後別再這麼哭了。”

高轍說話時,下巴和唇瓣是貼著她額頭的,聲音很輕,慢慢緩緩的拂下來,陸臻臻閉著眼,額頭往上輕蹭了一下,抵了下他的唇。

高轍眼也低下來,看她的模樣,而後極小聲,極其呵護的說了一聲:“我會很心疼。”

良久,久到以為陸臻臻就這麼哭累了然後在他懷裡睡著的時候,聽見她黏糊糊的嗓音:“好。”

高轍勾了勾唇角,抱著她輕搖,手上一直沒有停止拍她,“睡吧,我在呢。”

這一晚,陸臻臻最後是在高轍的懷裡睡下的,即便是覺察到她呼吸均勻後,高轍也還是抱了很久,之後才小心翼翼的抱著她一塊躺進床裡。

沒有調鬧鈴,第二天是週末,不用上班。

高轍的生物鐘早就定到骨子裡了,才七點多,他就醒了,眼睛都沒睜開,只是稍稍有著幾分清醒的時候,忽然感覺到懷裡是空的。

他一瞬睜開眼,眼裡半點睏意都沒有。

他著急下床去找,樓梯都下了一半,聽見廚房那邊有動靜,他腳步便慢下來,再往下走了兩個臺階後便停在那。

矮下腰身,一條手臂彎曲著橫撐在欄杆上,往那邊瞧。

“臻臻在那邊?”

“我在呢!”

沒瞧見人,但聲音傳過來了,“阿轍,你快來幫幫我。”

稀奇,她居然在做早餐。

高轍不急,笑說:“你等我一會兒,我先上去洗漱,待會兒來教你。”

“那你快點哦!”

“好,就來。”

高轍又回房間裡去,他洗漱很快,換了身衣服,快步下樓梯進廚房裡去。

雖說早猜到場面不會小,可親眼看見,還是覺得震撼。

她就差沒把廚房給炸了。

一股子煙熏火燎的味兒,直往眼睛裡衝。

陸臻臻一手掌著不粘鍋的柄,另一手揚著鍋鏟,手忙腳亂的,不知道是想遮口鼻避一避嗆鼻的煙味,還是先翻鍋裡的荷包蛋。

她倉促的轉過頭看他一眼,苦哈哈的嚷:“你還笑,快點來幫幫我呀,這個蛋是不是壞蛋啊,它怎麼能那麼多煙呢!”

高轍的笑可維持不了太久,他都怕笑的時候嘴稍微張大點,煙霧會嗆進去。

他淡定的走過去,把抽油煙機給開啟了。

煙霧被吸走,他再把窗戶開啟,新的空氣進來,很快雲裡霧瘴的廚房總算是能有清楚的視野。

要不是陸臻臻騰不開手,真想給他故鼓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