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本就是個折磨人的事情,張破門這一下午的課聽也聽不進去,睡也睡不著,好像屁股上掛著個蝨子亂咬,怎麼動彈都不得勁。
不過陰差辦事自然是要按照時辰來,無論張破門覺得如何折磨,都也只能乖乖等著。
下午沒有什麼特別的科目,張破門無聊到在桌子上畫畫玩,一旁的老哥不知為何收起了那本被他翻的皺皺巴巴的金瓶梅,盯著張破門看了半天。
張破門不知道自己臉上到底有啥好看的,也轉過頭來看著老哥,兩人就這樣對峙了半天,直到老哥發了話:“我叫白章.”
“啊......我叫張破門.”
張破門摸了摸鼻子,有些尷尬。
平時點名的時候他要麼在走神要麼在睡覺,班裡除了黃依依之外還真不記得他人名字,雖然老哥和他默契有加,卻一直不知道叫什麼,現在被人家直接點破,總覺得尷尬的很。
“我當然知道你叫張破門,畢竟我只看書,不睡覺.”
白章揉搓著握在手裡的橡皮,表情似乎有些猶豫不決。
張破門看得出來他似乎有什麼話要說,便耐心的等著,就在白章要開口的時候,兩截粉筆精準無誤的敲在他倆腦門上,嚇得兩人頓時坐正,不敢抬頭看正處於更年期的數學老師。
張破門又覺得無聊了,雖說這個想法不太好,但在解決了白衣鬼之後,他突然開始希望類似的事情更多一些。
當然,他這樣的想法完全是不可取的,但他總覺得,自己只要一直解決類似的問題,說不定就能找到那個討人厭的蔡仙家。
沒錯,就是那個學一點皮毛騙人錢財還差點讓自己生死兩不得的蔡仙家,聽父親說此人在那場大旱之時離開了張家部,至今無人知道他的下落,張破門心裡有數,先前書中仙說過他身上的仙家是個臭鼬,指不定是那臭鼬嗅到什麼氣息,引導他離開了張家部。
“哼哼,真要是讓我給你逮著了,我早晚要報仇雪恨,肯定要讓你窩囊一回才行!”
張破門正在這幻想自己用各種法術暴揍蔡仙家的樣子,卻聽自己的名字如一聲炸雷在耳邊響起:“張破門!起來回答問題!”
張破門一眼看去,只見黑板上密密麻麻如天書,什麼f(x),什麼ab,函式這塊他半點沒聽,只能幹張嘴不說話。
就在更年期女人要發飆的時候,一旁的白章扔了個小紙條過來,張破門頓時大喜,順著念出答案,這才解了圍。
等到他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只覺冷汗直冒,好傢伙,讓他回答問題,比對付妖鬼邪祟都要折磨。
他本想感謝一下白章救命之恩,卻見白章手舞足蹈,比劃著讓他去看剛剛的紙條。
張破門一低頭,上面寫著:“下了課到二樓活動室.”
二樓活動室地方不大,說是活動室,其實更像是一個倉庫,平時不用的課桌椅子都堆在裡面,平日裡也沒人去,張破門察覺事情有異,白章讓他去這地方,指定是有些不能和他人說的話要對自己說,嗯,等吧。
等到鈴聲一響,張破門和白章一塊朝著二樓走去,上了樓梯,等到下方嘈雜聲音弱了一些,兩人走進活動室,白章把門關上,這才長出一口氣。
“咱倆相處也有八九天了,互相放哨,也算是好哥們了吧?”
張破門點點頭,男人的友誼就是那麼簡單。
“既然如此,我就沒法對你的事情坐視不理,下面說的話,你千萬別把我當瘋子,這是真的為你好.”
白章深吸一口氣,似乎是下定了某種決心,這才語重心長的道:“你身上陰氣很重,恐怕是要出事的.”
“雖說現在是科學時代,大家不說這迷信的玩意,但是我是道士,你得信我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