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破門總算是在幾位兄弟醒來之前回了宿舍,鬧騰一宿之後,用了烏血驅邪和冥河伏鬼兩個方子,再加上受到白衣鬼驚嚇,他總覺頭疼不已,身上酥軟,藏起老鴰羽和葫蘆之後,張破門將萬魑經扔到一旁,反正活人看不見這玩意,自然也沒有什麼藏的必要。

在他回來過馬路時,先前在樹下蹲著的影子已經不見了蹤影。

張破門也懶得去理會,此刻的他只想好好睡一覺。

他腦袋沾在枕頭上,不一會便沒了意識。

在夢裡,他似乎夢到了很多人,有認識的幾位哥們,也有班花黃依依,還有各位村人,他們默然注視著自己,卻一句話也不說。

張破門想問問話,卻見爺爺駝著背朝自己走來,面色慘敗,好像一張面具。

張茜的哭喊也在耳邊迴響,張破門未來得及反應,卻見眼前場景一變,熟悉的人都沒了蹤影,熟悉的牛頭馬面朝著他撥出粗氣,牛頭一把用鎖鏈拴住他,發出猙獰的怪笑,把他拉向一個頗為陰森古怪的地方,張破門昏沉著抬頭看去,又見了那排腥紅大字,這不是別處,正是那鬼門關!“啊!”

張破門猛地從床上立起來,這才發現只是個夢。

他渾身上下已經被汗水浸透,床單都得再洗了。

宿舍裡除了他之外只有範通一個人坐在凳子上吃零食,聽到張破門驚叫,嚇得範通手一抖,薯片都掉了不少。

“咋了咋了,做噩夢了?”

“嗯.”

張破門將被汗水浸透的黃背心脫掉,問範通:“現在幾點了?”

範通擼起袖子,看了看把他粗手腕勒進去的手錶,給張破門比劃了一下。

“已經下午三點了?我睡了這麼久?老學究和矮子哪去了?”

“他們說晚上要吃點好的,不想去食堂吃,就到學校外面買肉去了.”

張破門撓了撓頭,還未等開口,卻聽書中仙道:“昨天的供奉你沒給,等到你們搞吃食的時候給爺爺敬上.”

張破門自然明白了書中仙的脾氣,這供奉不給鬧不成,就把手背過去給竹簡比了個ok的手勢,然後站起身來將所有衣服都扔到廁所裡洗了一通。

學校是新蓋的,雖然教學資源不咋地,但宿舍裡還有個獨立衛生間,這也沒什麼可挑剔的,張破門將衣服一件一件掛到外面,從包裡拿出幾件新衣服換上,伸了個懶腰走出宿舍,留範通一個肥宅在宿舍裡看門。

張破門一個人逛蕩到操場上,留校的人並不多,在宿舍裡待著的絕大部分都是和自己一樣的村裡人,縣城裡的學生明早都會過來,此刻校園裡還是空空蕩蕩,下午日頭不錯,陽光像金子一樣灑在地上,張破門看著天空,也覺得心情舒暢了不少。

再看那大樓,已經沒有了那種陰森的感覺,張破門長出一口氣,為自己幹了件好事而高興不已,反正閒來無事可做,他便在這操場上慢跑,順帶鍛鍊一下自己的身體。

按照之前的尿性,這行想要乾的持久,身體素質一定要好,張破門在村裡吃粗糧長大,確實顯得瘦了些,但渾身肌肉一點不差,運動技能拉到同齡人最滿,說起這些他還是非常得意的。

一圈四百米,張破門連跑三圈,倒也不覺得有多勞累,只覺得身軀更加輕快,就在這時,他身後突然傳來一人的聲音:“小同學,停一下!”

張破門站住腳步,看著那個子很高的中年人朝著自己走過來。

此人身高最低也得有個一米八,體格健壯,穿著一身運動服,脖子上還掛個哨子,張破門不記得學校裡有這號人物,但大概知道是個老師,也就老老實實的站在原地看看他要說些什麼。

“剛才我一直在觀察你跑步,雖然你的姿勢有些不正確,但是步伐非常穩重,是個好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