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曹崇硯回到客棧的時候,已經很累。

他為了舒緩心中那股子難言的痛楚,讓自已一路飛奔,試圖讓耳邊呼嘯而過的風聲,一起帶走心中的鬱悶。

回到客棧,他出了一身的汗。

讓人提了浴桶,打水沐浴。

水放好後,他遣退了所有人,他想靜一靜,不需要人服侍。

曹崇硯立在浴桶邊,解下袍子,露出線條極為優美的身材,邁著修長的雙腿跨進入浴桶,水溫適中,十分享受。

入水後,他將頭靠在浴桶邊緣,閉目養神。

餘毒復發後,他的身子還在恢復期。

坐了大半日的車,夜間又那麼放肆的跑了太遠的路,隨著身體在溫水中的舒展,很快,就從骨子裡散出一股乏意。

雖然睏乏,可是腦子裡卻異常的清醒。

一股特有的馨香混合著梅子酒的氣味,好像就縈繞在鼻端。

她的唇,溫軟,淡淡的涼,觸碰在他的唇上,猶如一支羽毛在淺淡的撩撥他的心,酥酥癢癢……

曹崇硯腦子一晃,身子一激靈,立刻睜開了眼睛。

他微仰著頭,滿臉惱意,喉結有一下沒一下的上下滑動,水中泡著的胸膛起伏不定。

咬牙罵了自已一句:“該死的,清醒一點!”

身子一縮,他滑進浴桶,讓自已完全淹沒在水中。

他在水中憋了很長時間,才面無表情的出水披衣,上床上,強迫自已睡覺。

但是,他越是強迫,越是睡意全無。

那張日夜思念的臉,如同畫卷一樣,在眼前一張一張展現。

不知道展現到第四百二十幾張的時候,曹崇硯才終於迷迷糊糊的睡去。

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早上。

程戎帶領著侍衛們已經忙碌了一會兒,今日準備啟程回肇都。

曹崇硯穿戴整齊,吃好飯後,走出客棧,準備上車。

他打眼一掃,外面停著兩輛馬車。

一輛是他之前乘坐的,還有一輛停在他的車後面,看規格,比他的車稍微小一點。

曹崇硯問道:“怎麼準備兩輛車?有誰受傷了嗎?”

程戎立刻上前,擺手道:“不是有人受傷,是殿下的奴婢,屬下一早給接過來了。

殿下一路上舟車勞頓,的確需要一個細心的丫頭照顧一二。”

說完乾笑兩聲,曹崇硯還沒來得及多問,他便跑到千古的馬車邊,“池姑娘,為了照顧我家公子方便,你還是跟公子一輛馬車吧。”

馬車裡的千古,憋著一口氣,並未聽程戎的話下車。

程戎走近一些,聲音也放得低。

“池姑娘,答應好的事情,要做好啊。再說了,人不能只顧眼前,而不為長遠做打算。

之前我也跟你說了,你若是將我家公子照顧好,回到肇都以後,少不了你的好處。”

千古想了想,既然不得不跟著他們同路回京,她現在帶著丞兒,半路想逃,也不是那麼容易,

只能硬著頭皮,面對曹崇硯了。

不管了,厚臉皮,天下無敵!

千古將昨日準備好的零食,還有幾樣打發時間的小玩意,交給丞兒。

哄他道:“丞兒,你在車上乖乖跟挽顔姐姐玩。”

丞兒雖然不明所以,仍舊乖巧的點點頭。

千古掀開車簾,走了下來。

一件香芋色褙子,脖子上圍了一圈雪白的兔毛圍脖,瓷白的小臉上,一對兒烏溜溜的眼睛,在陽光下,極為靈動。

曹崇硯眯著眼看了她一眼,眼神微顫,臉色立時陰沉。

他冷著臉道:“我這裡,不需要伺候,不要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