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崇硯身後的程戎面色肅然,“大膽,敢與我家公子——”

“你想問什麼?”曹崇硯抬手打斷了程戎。

曹崇硯依然盯著她的眼睛,那目光如有實質,像是能將人剖析開來。

但池千古沒有迴避,視線坦然的回視著他。

曹崇硯心裡說不出是一種什麼感覺。

這世上敢與他平等對視的人,除了父皇母后,唯有嬌妍。

這個叫做池千古的女子,個子不算高,骨架和臉都很小,面板細膩白皙,生了一雙非常漂亮的眼睛。

這雙眼睛,好似會說話一般,像極了……

想到此處,曹崇硯不禁微怔了一下,他怎麼會看著她,總是會情不自禁想到他的嬌妍。

除了眼睛,或許是她身上散發出來那股似有若無的,令他魂牽夢縈的熟悉的味道,讓他一時之間有些迷惑。

“我想知道,公子的人,為何要抓那個人?他犯了什麼罪?”

千古的問話,讓曹崇硯收回思緒,錯開身子,他走了兩步,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道:“他殺了人。”

“殺的是什麼人?”

千古的心,一下子提了起來。

池府滿門盡滅,唯有他成功逃脫,不會是他害的吧?

曹崇硯視線微垂,落在千古垂在身側的手上,她的拳頭微微攥緊。

“他身上的疑點很多,目前知道的是,他殺了長青縣知縣。你可以說出畫的來歷了嗎?”

千古看向他,沒有回答他,反而繼續追問:“公子的人抓到他後,可不可以,容小女單獨見他一面?”

她想,曹崇硯既然說李重殺了人,必然是掌握了足夠的證據的。

那麼抓到他,是早晚的事。

不管怎麼樣,她想見他一面,解開她心中那些疑惑,也算給這副身子的原主一個交代。

曹崇硯看著她,又緩緩走近一步,高大的身影再次欺近千古,瞬間釋放出一股強烈的壓迫感。

“你知道我是誰?不然怎麼知道我一定會抓到他?”

千古一愣。

曹崇硯此次來雲州,連官老爺都不清楚,她一個普通小女子,怎會知道?

搖搖頭,千古道:“雖然不知道你是誰,但看起來很厲害的樣子——”

曹崇硯的眼神直直盯視著千古,千古知道,他有超出常人的洞察力。

以前跟他在一起,他總能輕易看透她的心思。

“他是,”千古想了想,還是不要自以為是的跟他周旋,索性道:“他曾是池府的管家,當日池府大火,我以為燒死了所有人。

不想,今日在街上竟會見到他,心中諸多疑問不解,所以才想見上一面。”

“你是池府孤女,聽說暫時居住在李府?”

“是。”

曹崇硯揚了揚手中畫卷,快速轉移話題,“這個,出自何人之手?”

千古抿了抿唇,反正只是草圖,她並未落款,即便承認是自已做的畫,那又如何?

反正作假的是松竹齋。

跟她並無關係。

只要她咬死不知易歡居士,他便也不能把她怎麼樣吧?

“小女拙作,此畫正是出自我本人之手。”

曹崇硯曾設想過無數種可能。

她家中人偶然所得的手稿,亦或是有繪畫大師臨摹了易歡的手稿,可唯獨沒料想過,是眼前這小女子所做。

“曾經將畫賣進過鬆竹齋?”

千古微微點頭。

曹崇硯再次確認一般,又展開的畫卷,仔細的看了一遍。

他確認,上次在松竹齋買的畫,跟眼前的這幾幅,確是出自一人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