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嘲諷的眼神盯著他的茗煙。

說來可能讓人難以置信,但是在賈家族中,無論是長輩身邊的老僕人,還是長輩身邊的寵物,晚輩們都必須尊重。

用他們的話來說:“別說是長輩身邊伺候的老人,就算是長輩身邊的一隻貓或一條狗,我們也要尊重,這才符合大戶人家的禮儀規矩。”

茗煙,就是那個跟在賈寶玉身邊的貼身丫鬟,而賈薔呢,則算是賈寶玉的侄兒輩,客觀的說,按照賈家的那一套規矩來說,賈薔可是真的沒法兒碰觸茗煙一指頭,當然了,如果他真的那麼做了,那可就是對賈寶玉這個二叔的大不敬了。

所以啊,茗煙這個人,天生就愛鬧騰,不像其他三個小廝那樣,一旦被人抓到背後嚼舌根,立馬就會覺得心裡發虛,尷尬得不行。相反,他倒是挺有膽量的,直接挑釁似的看向賈薔。

那種以奴欺主的感覺,讓他心裡特別爽快。

不過,他肯定沒料到,一個被趕出寧國府,從此沒了依靠的人,竟然會把賈家的那些規矩當成耳邊風。

就在薛蟠一副看好戲的樣子看著他們的時候,賈薔面無表情,步伐穩健的走了過來,不慌不忙。

然而,就在茗煙以為他會像個乖寶寶一樣,連大氣也不敢喘一口的走過自已面前的時候,突然間,賈薔停住了腳步,然後毫無預兆的出手,一把抓住了他的頭髮,另一隻手緊緊握成拳頭,狠狠地一拳砸在了他的鼻子上。

這突如其來的攻擊,一下子就讓茗煙傻眼了。

更狠的還在後面,賈薔根本不給其他三個小廝反應的時間,動作迅速的單手拖著已經呆若木雞的茗煙,用他那張滿臉鮮血的臉,用力地撞向了旁邊的遊廊柱子!

“砰!”

“砰!”

“砰!”

不知道撞了多少次之後,他的狠勁兒嚇得在場的所有賈家族人都愣住了,就連賈寶玉的另外三個小廝也都驚恐萬分,只有神經大條的薛蟠回過神來,趕緊衝上去,一把抱住了賈薔,大聲喊道:“好兄弟,好兄弟,快放手……快放手吧,老天爺啊,再這麼下去……再這麼下去就要出人命了!”

賈薔終於放開手,放任滿臉都是血,幾乎讓人認不出面貌的茗煙癱軟地躺在地上。然後他推開了薛蟠,細心地整理起自已那件被撕扯得有些皺巴巴的細布衣服。

在眾人驚愕而惶恐的眼神中,他慢慢地走到了學堂門口,停在了一個頭戴鑲嵌寶石的紫色金冠,眉毛上還繫著兩條金色的龍形裝飾物,身上穿著華麗錦緞的圓臉少年面前,恭敬地鞠了一躬,說:“寶二叔,茗煙這個傢伙竟然胡亂說話,在背後詆譭我,說的那些話簡直不堪入耳。我實在氣不過,就不小心把他給打傷了。茗煙是你的心腹,我作為你的晚輩,本來不該出手的。那麼,這件事我們應該報告給東府,讓他們懲罰我呢,還是直接派人去步軍統領衙門報案,讓他們來抓我呢?”

賈寶玉:“……”

聽說賈薔說的話,賈寶玉還是愣住了,只是傻乎乎地盯著剛剛像頭猛獸似的發瘋,現在又變得好脾氣又善良的賈薔。

關於賈薔說的那些話,他可沒啥深刻理解的,畢竟,他今年才十三呢。

他就是納悶,咋說打就打上了呢?而且還驚動了那個管街巡邏的步軍統領衙門……

可他不懂的事兒,別人可是懂啊,一個從外頭急急忙忙跑進來的中年奴才趕緊上前,滿臉堆笑地說:“小薔二爺您別生氣,您本來就是主子,替寶二爺教訓下人那不是應該的嗎,哪用得著找大爺,更不用說步軍統領衙門這種事情了,不然人家得多嘲笑我們賈家連家裡的事兒都搞不定……今天這事我也看得清楚,全是茗煙那群雜種瞎攪和的,打死都算是便宜他們了。小薔二爺要是覺得還不夠,我再過去把他揍個半死,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