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謝謝你。”小紅眼含淚珠,心生感激。明日,父親就會來縛妖境接她母女,如果沒有狐公子,這將是不敢企及的奢望。

十餘年苦楚,十餘年辛酸,每一個戰戰兢兢的夜晚小紅都在恐懼中入睡,不知會否看到明日的朝陽。她雖美,但虛弱。

“無需謝。”狐公子微微一笑,心中有欣喜,也有落寞。天地之大,孤苦無依的際遇早已讓少年變得沉穩,異樣的沉穩如深潭波瀾不驚。在深潭的最深處隱藏著些什麼,也許是刻意遺忘的往事。

“伯母。”公子將竹笛捧在手中,極其恭敬的遞給白玲。

“公子是我母女恩人,無以為報。此笛贈於公子,以慰寂寥歲月。”白玲鄭重的說道。

“不可,此笛是至寶……”

狐公子還未說完,白玲介面道;“公子身份尊貴,此笛雖有些功用,但難入公子之眼。公子如若不棄,暫且保管。等離開縛妖境時再歸還不遲,此笛日後也許會有用處。”

白玲明白,以狐公子家世身份定然不會收安魂笛,只能退而求其次,勸說狐公子。

狐公子低頭沉思,他不知何時離開縛妖境,安魂笛還真有大用。

“晚輩恭敬不如從命,暫替伯母保管此笛。”

“好,好。”白玲見狐公子收了安魂笛,心中高興。

狐公子離開後,小紅依偎在依然虛弱的白玲懷中:“母親,父親是怎樣的人?他高大嗎?威武嗎?”

“你父親在母親心中是最高大威武的男子。”白玲一邊撫摸小紅的秀髮,一邊陷入回憶之中:“我們的婚事觸犯了天道,你父親只要拋下我們母女不理,就不會忍受十餘年痛楚。為了救我們,也為了我們一家團聚,他毅然走入困仙陣。”白玲雙眼閃現淚光,她還清楚記得那日的情景:“道門中人承諾,只要我們忍受十三載刑罰,今後再也不干涉。”

“母親,不要難過,一切都過去了。”小紅輕輕擦拭白玲面頰上的淚滴,一絲陰霾讓小紅嬌美的笑臉變得恐慌:“父親不會有事吧?”

“放心,你父親道行高深,定然無礙。”

“那就好。”小紅放下懸著的心,隨即說道:“母親,狐公子要是同我們一起離開縛妖境就好了。”

“紅兒,狐公子有狐公子的難處,就好像你爹自行走入困仙陣一般。”

“那他今後都不離開嗎?”小紅心中難過,聲音有些哽咽。

“會的,一定會的。”白玲悠悠說道:“當狐公子遇見了讓他重新振作起來的人,就如同我們遇見狐公子……”

孤獨是智者的鏡子,強者的磨石,他們從鏡中審視自己,在磨石上磨礪自己。歲月中沉澱,思緒中凝練,如同烈焰中的真金變得更加純粹。

但孤獨來得過早會變為可怕的毒藥。

在小樹的陰影中坐著一位俊美的少年,他靜靜的等待第二日的朝陽。

這時,一個身影悄無聲息的坐在他身後。

少年感覺到來人,是那縷熟悉的清香與莫名的氣息。

他們誰也沒有說話。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為何來?”狐公子首先打破沉默。

“想要了解你是怎樣的人?”

“我不值得探究,況且我不是人族。”狐公子的話很冷漠,但他自己知道冷漠的偽裝下跳動著充滿期盼的心靈。也許怕傷害,怕失去,才要冷漠。

“給。”女子並未理會狐公子的話語:“這顆丹藥對你有用。”

狐公子轉頭去看,月光下的女子還是那樣美麗,美得如同天空中的星辰,恍忽間竟然有些失神。

“你要是不要?”女子覺察出少年的目光,不禁有些好笑。

“多謝仙子關心,丹